“哥,怎么处理他?”沈重问向沈俊。
“这你得问老爷,如何处理。”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林明之凝视着沈俊的双眼,缓缓的开口说道。
“把他的脚也捆住,扔到柴房去,由我来审讯他。”沈俊说着,伸手去仔细的摸了摸小偷的舌底和头发中有没有东西,随后才押送着朝着柴房走去。
林明之看着沈俊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然而沈俊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看向林明之,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犹豫,但还是很快便坚定了下来:“老爷,您先不要睡觉,等我审讯出了结果,我好和您第一时间说。另外,我还有点事要和您说。”
林明之看着沈俊。
这是准备和自己说些实话了吗?
林明之点头,随后迈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深夜还是很冷的,一层衣物根本没法保暖。
林明之在屋内重新穿好了衣服,没让林明之多等很久,很快屋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林明之推开门,走了出去。
随后便看到沈俊身穿着白天的衣服,背后背着一个简易的行囊,手拎着一个水壶,一副即将要远行的模样站在门口。
“老爷,我已经审讯完了,那小毛贼嘴硬的很,我只撬出来了一点信息,那就是他是被人派遣,前来偷钱的。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肯说了。”那沈俊一见面,便开口说道。
“你为何是这幅打扮?”林明之问道。
“老爷,我不能再为你招惹祸端了,那些人已经追来了,为了避免让您再沾染上麻烦,我这就离开林家,我的弟弟和母亲就留在这里侍奉您,您的恩情,我沈俊铭刻近骨子里,我发誓,我一定会将这三十两银子赚回来补偿给您,如果违背誓言,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沈俊说着,竖起了三根手指,直指苍天。
紧接着,沈俊低下头,不敢去看林明之的表情和眼神,他徐徐开口,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本是隔壁县青山县的捕头,一日在巡街的过程中,意外看到他人强抢妇女,上前执法,却没想到那人可是县令的贵客,因为我的阻拦,那名贵客愤怒的离开了,县令因此而记恨上了我,处处给我找麻烦。”
“先是用我受过孝敬这一点,来败坏我的名声,然后又以工作失误让牢狱里的犯人死亡的理由让我辞职,我主动辞职,离开了青田县,想的是原来他们,与恩怨再无瓜葛,但却没想到,我已经辞职,他还不肯放过我,他想尽办法用尽花言巧语的勾引我父亲去赌博,他们给我父亲大量的借钱,然后在他都输光之后,逼着我们还债,他让我家破人亡。”
“今日有小偷进家门,这明显便是那青山县令派的人,想让您知难而退,将我轰出家门。”
“您对我有大恩,我若是知情不说,那便是在坑害您。不过,我是不能继续留在这宅子内了,若是今日之后,恐怕再找来的麻烦事会更多。”
林明之听到了沈俊的描述,顿时也不禁皱眉。
这青山的县令,做的未免也太绝了些。
捕头这个位置,不算是官员,只能算是吏,国家是不给发钱的。
收入主要来源,便是县太爷每月给发的一点银两,其余大部分都来自手底下人的孝敬。
可以说,若是不收孝敬,他连生活都过不下去。
而且将牢狱里的犯人死亡,也归结于他的工作失误,这同样也是没事找事。
古代可不像现代,入了监牢还能有吃有喝,生活开心。
古代的监牢,住的都是稻草,吃的是泔水,整年阴冷,而且还瘟疫横行。
这种环境,人住进去是极容易死亡的。
将这种事情归咎于工作失误,这在街上随便找个人来听,都会觉得太离谱。
而且,他都已经辞职了,那县令还想办法来搞他,除了可以看出县令的小肚鸡肠之外,还可以看得出一点。
“你身上的麻烦不小啊。”林明之看着沈俊,有些感慨的说道。
也难怪他不肯把实情告诉自己,若自己是沈俊,自己也不会第一时间把事情说清。
他能在发现困难的时候把事情告诉自己,这就足以说明他还是有良心的。
“老爷,告辞,我会记住我的誓言,您的这笔钱,我就算终其一生,也会将其还上。”沈俊拱了拱手,内心复杂的转身离开。
“回来!谁让你走了?”然而这个时候林明之却叫住了他。“你明天早些起,将这院子里面的土给耕一遍,过些日子准备在院子里栽种些花花草草。”
沈俊转过身,面露错愕:“老爷,您没有听到我说的吗?我继续呆在这里,只会带来灾难。”
“我听到了,也听懂了。”林明之作看着沈俊,面露一抹微笑:“你有什么麻烦,我一并替你抗了,你安心的呆在我家便是。”
沈俊长大嘴巴,看着林明之,似乎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林明之见他这副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说道:“早些睡,明日还有很多事。”
说完,林明之转身回屋。
沈俊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