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的多不多?”
冉良妃还以为宣凌帝在委婉的问堂妹的身材, 随即笑盈盈的开口道:“妹妹能歌善舞, 身姿曼妙,当的是秾纤合度, 清秀可人。”
宣凌帝不在意的点头, “吃的不多就行, 后宫多养她一个也无妨, ”抬起眼眸看着冉良妃, 幽声开口,“只是朕不喜欢心大的, 良妃明白吗?”
状似深思了一番,宣凌帝好像是商量般的开口, “那就封为正五品尊等女官吧。”
“臣妾代妹妹谢过皇上恩典,妹妹在府里怕是高兴坏了。”冉良妃满心欢喜的跪下谢恩, 片刻,唇角的笑意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宣凌帝,僵硬的转转脖子,磕磕巴巴的重复一遍, “尊等女官?”
不应该是正五品小仪或者良媛吗?虽然都说是正五品, 妃嫔和女官可谓是天差地别。
宣凌帝眉头微拧,略带不满的开口,“良妃不是说身子不好, 照顾不了公主吗?”贴身宫女不是正合适?
“可是妹妹她……”冉良妃焦急的开口, 却在男人幽暗的眸子下讷讷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宣凌帝轻笑出声, 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下冉诗琴,“朕看在你精神受损的份上本不愿再追究,你说,要没有你的罚跪,朕的孩子会不会还好好的呆在怜婕妤的肚子里?”
声音虽轻却让冉良妃浑身一颤,苦笑的垂下头。
原来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我们给你生下的孩子。
那个女人就真的那么好吗?好到让你无视了自己的原则,好到让你放着整个后宫的女人不要,偏偏疼着宠着她一个?
冉良妃垂下眼眸,掩住了眸中的愤恨,轻声应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小跑而来的李德福察觉到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将自己的脚步放的更轻,走到宣凌帝跟前小声说道:“禀皇上,右相已经到养心殿候着了。”
“朕知道了。”宣凌帝颔首,最后看了眼魂不守舍的冉良妃,“你自己选个合适的日子让她进宫吧,到底是你的妹妹,就安排在永寿宫的偏殿吧。”
冉良妃心中暗暗嗤笑,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面上仍是感激涕零,袅袅的弯下腰,“臣妾遵旨。”
……
不明所以的李德福一脸蒙圈的跟在宣凌帝的御撵下小步颠着,看着皇上看看天,看看御撵看看地,纠结的模样就像好几天不那啥一样。
“想说什么就说吧,瞧你那样。”宣凌帝斜睨了李德福一眼。
闻言,李德福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噼里啪啦的好一通说:“禀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过,皇上一定会踢奴才一脚然后再让奴才有话快说,所以为了皇上不必费那一脚的功夫,奴才还是打算照实说。”
一口气没上来,李德福翻着白眼缓了缓,忍着他家陛下愈发暗沉的脸色,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通瞎说,“奴才瞧着良妃娘娘温柔娴淑,娘家堂妹也必定是蕙质兰心之辈,要是召进宫来放在皇上身边,也不失为一朵解语花。只是,奴才怕怜婕妤那不好交代呀,您想啊,怜婕妤仅仅月余不在宫里,等她一回宫,哦天啊,这人是谁?怎么会在皇上身边,皇上是不要臣妾了吗?”
李德福将萧晓泫然欲泣的小样学的是惟妙惟肖,看着宣凌帝就像看着在外吃喝嫖赌胡乱糟,回家就打娘子孩儿的负心汉。
宣凌帝伸手抚额,压住心头的翻涌,嘴硬道:“怎么,朕做什么还要和她交代吗。”这李德福实在是越来越辣眼睛了。
“哎哟喂,奴才的皇上哟,您可不能这么想唉。上次因为娘娘小产的事,是谁巴巴的站了二十来天的等着人家出来见一面,上上次又是谁看着怜婕妤苍白的脸色大发雷霆非要太医院好看的。好,咱远的不说,就拿近的来说,是谁对着千娇百媚的小美人无动于衷,人家离您稍微近一点,您就避人家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水壶,李德福咣咣几口饮尽,颇为豪迈的一抹嘴,完了一转身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发抖的说道:“奴才知错了,都怪奴才大嘴巴,就没个把门的。可是这句句都是奴才的肺腑之言啊,怜婕妤一伤心您就跟着不舒坦,您何必自找罪受呢。”
宣凌帝收回从侍卫手里抢过来的长剑,若有所思看着李德福,“如此说来,朕好像对怜婕妤好的有些过分了,你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呢,皇上对怜婕妤的此情,此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敢问后宫之中的妃嫔,上至淑妃良妃,下至答应常在,谁人不羡慕呢。”李德福目光定定的看着皇上还未放下的长剑,谄媚的嘿嘿一笑。
宣凌帝轻声“嗯”了一声,片刻后,像是喃喃自语,“好像是过分了些。”
不远处,若有似无的女声透过花草的掩映断断续续的传来,婉转清扬,沁人心脾。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谁在那唱小曲?”宣凌帝不甚感兴趣的随口问了一句。
李德福小跑几步溜到前面望了几眼,又赶忙跑回皇上身边,“奴才瞧着穿着打扮像是常在的规格,具体的面容还没看清。”
“不用管她,径直走。”
大晌午的,不在自己宫里好生歇着,跑到百花园来唱小曲,还特意选的他素日常走的路,说句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抬举了她。
“朕看起来就那么像香喷喷的肉吗?”怎么一个两个见到他都想扑上来啃上两口。
这话李德福可不敢答言,只是笑嘻嘻的说道:“怪不得皇上总说怜婕妤凶起来的样子像小京巴狗呢。”狗碰上香喷喷的骨头可不就粘着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