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凌帝懒懒的躺在榻上, 修长的手指在信笺上来回摩挲, 还时不时的露出痴汉般的傻笑。
在床上亲亲抱抱举高高?想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那两人折腾完没有?给她们了这么长的时间,要是还温温吞吞的没个结果, 还真是另朕失望。”长久的沉默后, 宣凌帝双眸半阖, 漫不经心的开口。
房梁上的某暗卫大口咽下口中的干粮, 清清嗓子哑声开口:“云小仪自有身孕以来便是百般不适, 近些时日胃口好了些,据说迷上了菱角糕, 每日都要用上一碟。”
“菱角糕?”宣凌帝轻声重复了一遍,眉头一挑似笑非笑, 食指颇有节奏的敲着榻上的小桌子
忆起手下传来的消息,肯定的点头, 又想到皇上看不到自己的点头动作,才轻声说道:“说的是菱角糕。至于良妃娘娘那边,洒扫的小宫女菡儿自两月前就频繁的出入御膳房,倒是最近一个月老老实实的呆在永寿宫不怎么外出。”
“嗯,”宣凌帝不置可否, “前段时间让你们查的刺客可有消息?”等了这么久, 是狐狸也该露出尾巴来了。
“不出皇上意料,确实与燕北有关,只是策划此事的是大皇子耶律洪, 并不是二皇子耶律齐。二人正为了燕北的王储之位打的不可开交, 此番行刺怕是……”
“就凭区区几个毛脚刺客就想要了朕的命吗?朕看他还真是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 偏要再尝尝流血的滋味。”
某见不得人的暗卫将自己藏得更深,默默吐槽,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再和人家打一架,还得给自己找个出征的理由,虚伪,真是虚伪极了。
“耶律洪就是想让朕这个时候出兵燕北,要真现在出兵,首当其中的就是兵力较强的耶律齐,耶律洪才好浑水摸鱼。”宣凌帝含笑走下床榻,慵懒的伸展双臂,“所以,出兵是必然的,只是还不是时候。”
“嗯,派人去把怜婕妤接回来吧,没她的日子,朕还真觉得像缺了点什么。”在佛门呆了这么久,总归是不再害怕了才是。
“是。”
“李德福!”
“奴才在,皇上您轻轻的一叫奴才,奴才就会飞奔过来的,小心伤了您的嗓子。”
宣凌帝对某太监的“甜言蜜语”早就做到了充耳不闻的地步。
“走,去云小仪那看看去,朕是不是很久没去了?”某渣男状似疑惑的歪着头,问着李德福。
“自从得知云小仪有孕,您还不曾去过呢。”虽然早就知道他家陛下冷漠皮囊下的坚硬石头心,但是还得尽职尽责的陪着皇上演下去。李公公轻甩拂尘,还装模作样的歪头想了想。
“哦,都这么久了,那还真是朕的不是了。”迈着轻盈的脚步,宣凌帝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往毓秀宫走去,“对了,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份云小仪素日里吃的菱角糕一并送去,朕空着手过去总归是不好的。”
得咧,您可真够大方的,一碟糕点就将人打发了。要是您敢这么对待怜婕妤,奴才看您的脸都得被抓成花猫似的,不,比猫还惨。
……
“雅儿,朕来看你来了。”宣凌帝嘴角噙着欠打的笑,一手端着食盒放在瑟瑟发抖的云雅面前,“看,朕一知道你喜欢菱角糕就让御膳房给你送了来。”
“不管怎么说,你肚子里还怀着朕的孩儿,朕怎么也不能亏待他了不是。”宣凌帝屏退了屋内的宫人,偌大的内室只余二人。
“臣妾谢皇上体恤。”战战兢兢的行礼,云雅极力的保持着镇定,可眸中无处隐藏的恐慌使她的伪装不堪一击。
“肚子也有七个多月了吧,”宣凌帝将手放在云雅的小腹柔声道,端的一副爱妻护子的好男人样,又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云雅的嘴边,“你不是爱吃吗?怎么今个倒是不吃了,怎么朕就这么让你倒胃口吗?”
“臣妾,臣妾午膳时多的多了些,这会还不饿呢。”云雅扬起一抹笑,颤声说。
“哦,朕还以为你在害怕,害怕朕给你送的是你平时吃的马蹄糕呢。”宣凌帝见女人不吃,自己倒是拿起一块细细品尝起来,“菱角糕的味道确实不错,细嫩甜滑,还不腻人,怪不得雅儿喜欢。”
漫不经心的话语使女人如遭雷击,云雅身子微晃用力扶住桌子,苦笑出声。
“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自嘲的扯开嘴角,破罐破摔的道:“既然皇上都知道了,这次来找臣妾又所谓何事呢?”
是了,她知道有人将她喜欢的菱角糕换成了极易滑胎的马蹄糕,所以她不过是将计就计,让暗处想害她的人以为她自己用了马蹄糕,从而放松了警惕。
“既然雅儿不吃,朕就不客气了。”宣凌帝一块一块吃的津津有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染上了和萧晓一样嗜爱甜食的毛病。
“朕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耶律洪的如意算盘打的还是不够漂亮,有空朕可以教教他。”
享受的眯起眼,再看看一脸惨白毫无血色的女人,碟中的糕点好像更美味了些。
“对了,朕再教你一次,给人送信吧,别总让一个人送,要一不小心让朕扣下了你说尴不尴尬。还有,即使通风报信想要另投他主,也要寻个好的吧,朕还没见过你这么饥不择食的人。”
宣凌帝摆摆手,阻止了想要说话的女人,“朕好不容易想多说点话,你就不要插嘴了。本来朕就怀疑你和燕北有联系,你要是攀上耶律齐朕没准还会高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