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繁的事白小虎没有再多关注, 没想到一周后，又有人在双涵洞附近被蛇咬伤。这次是十二中的一名女生, 晚自习回家经过双涵洞边上的斜坡时，被拖进观景树林里。

女生一夜没回, 父母急得出动所有亲戚出门找, 寻人启事传遍朋友圈，直到第二天下午, 被一名环卫工人在三角梅花丛里发现, 也是脖子上两枚血窟窿，身上检测出的神经.毒.素和曾繁体内的一模一样。

长林市本来地处湿热南方，即使是市区，也有不少山坡丘陵，夏天多虫多蛇还好理解, 这都12月份了，还出了两起毒蛇伤人事件。人命关天, 上面出动森林公安往双涵洞一带寻找毒蛇踪迹, 三天后什么结果也没有。

因为曾繁是博雅的学生, 而且就在隔隔壁的五班，白小虎最近听到不少这件事的讨论。

“本富手头掌握着一线内部消息，”付明格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 眼珠子斜瞟, “你们想不想听？”

白小虎非常捧场：“想听。”

付明格看向不说话甚至表情有点嫌弃的安岳楼和黄尔蒙, 那意思很明显了, 你们竟然一点儿也不好奇。

安岳楼双手交叉撑着下巴, 兴致缺缺地说：“你说吧，我认真听。”

付明格哼哼：“绝对吓你们一跳。”

他清了清嗓，端足了架势，突然肩膀一塌，半趴在课桌上跟特.工似的压低声音道：“曾繁和十二中那女生，被送医院后都发现失血过多。”

白小虎双眼微睁，安岳楼直接惊呼一声，问出他的疑惑：“被蛇咬了怎么会失血过多？”

付明格：“对啊，所以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他抬手摸下巴，“不过的确检查出蛇.毒，所以，依本富之见——”

付明格拖长了调子，白小虎问：“是怎么回事呢？”

“哼哼，一定是什么生物机构秘密研究变异生物！”付明格抛下自己的结论，“结果跑出一条专门吸人血的变异毒蛇。”

白小虎：“……”

安岳楼：“……”

随便听听的黄尔蒙：“……”

“你这个失血的消息听谁说的？”黄尔蒙问道。

付明格：“曾繁他妈呀。我家跟他家不是有点亲戚关系吗，我妈最近经常跑去安慰曾繁他妈，回家时跟我爸说的，我在旁边听到了。”

黄尔蒙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这倒有点玄乎。”

安岳楼忽然兴奋：“会不会是吸血鬼？有毒的吸血鬼。”

其他人三人：“……”

付明格不屑：“你刚才还瞧不起我的猜测，你的才让人无语好不好？”

安岳楼上半身往黄尔蒙身上一歪，撅起嘴来：“蒙蒙你说呢？”

黄尔蒙摸他脑袋：“楼楼说的都对，其他人都是放屁……”

安岳楼食指抵住黄尔蒙的嘴唇：“不可以说粗话。”

黄尔蒙亲他指腹：“好的楼楼。”

白小虎早就知道安岳楼和黄尔蒙并不是那种关系，按付明格的说法，两个人都是戏精，就爱污染他的眼睛和耳朵，祸害他幼小纯洁的心灵。

明明已经习惯他们的相处模式，白小虎脑子里却突然蹦出另一个画面。程天舟也这样搂着他，抓住他的手掌亲吻他的指腹……

白小虎的脸一下子就热了，他别开视线，脸颊被付明格捏住：“就他俩这程度你也会害臊，不会连毛.片都没看过吧？”

白小虎还真没看过，膝盖被戳了一箭，他有点恼羞成怒：“滚，不管你的事。”

付明格搂住他脖子，挤眉弄眼道：“要不要我给你种子？”

白小虎推他，脸红得像番茄：“我电脑里有十个G的片，不用你给，你快放开我。”

付明格立即来了精神，兴奋地苍蝇搓手：“那你发给我。”

并没有十个G的白小虎：“……”

白小虎拍开他的手，说：“别打岔，所以确定是毒蛇咬伤吗，不是说附近都没找到蛇的踪迹吗？”

黄尔蒙也开始分析：“十二中那个女生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离马路很远，那条道又是斜坡，我之前去过那里，坡度快五十了，算是很陡的。如果要拖着一个昏迷的女生爬行那么远，只有蟒蛇做得到，但是蟒蛇肯定是无毒的。”

白小虎脑子里快速地闪过一个念头，问付明格：“明格，那个女生被发现的时候有骨折吗？”

付明格：“没有啊，怎么会骨折？”

黄尔蒙却是眸光微闪：“蟒蛇缠住猎物时，力道可以大到搅断里面的骨骼。”

付明格拍桌子：“所以肯定是变异生物！”

白小虎却下意识转头看向陆彦，如果是蛇类兽族，那就完全对得上了，会不会是陆彦的同类？

他刚起了这个猜测，陆彦就抬头接住他的目光。透明的琥珀色眼眸像是一面镜子，一眼照见白小虎心里的想法。

白小虎头皮一紧，像看到什么惊悚画面似的撇开目光，心里一阵阵发虚，总感觉那双眼睛冷凝逼人洞察秋毫，时刻悬在他的背后。

陆彦其实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事实上这件事已经移交兽族内部处理，长老会前天开始调查长林市内所有的蛇族。弯弯还小，而且才刚刚出现躁郁症的迹象，没有什么攻击性，也不会出现完全丧失理智的情况，所以可以排除嫌疑。

时隔十年，长林市又出现蛇族伤人案，一些对于他们蛇族相当不利的法案又被提起来，其中就有终生监.禁法。

这种时候，陆彦自然没功夫找程天舟的麻烦。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辅助医师治疗弯弯的躁郁症。

…………

放学后白小虎跑到游泳馆。自从两个月前被姜柏寒抽走浮板险些溺水后，白小虎就没来过这里。

不过程天舟刚才发微信让他帮忙把书包拿过去，白小虎只好重新踏入他们的训练馆，到的时候却发现姜柏寒人不在这里。

他拎着程天舟的书包进来，一抬眼就见一具健美修长充满强烈荷尔蒙的年轻身体从水里钻出，对方将泳镜往头上一推，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性.感与利落。

等他完全踏出泳池后，白小虎的脸登时一阵发烫，程天舟今天的泳裤，竟然是三角形的！那么一点布料，包裹着他紧实的臀肌和前面……

白小虎猛地移开视线，往休息区快步走去。

程天舟看到他，金沙色的眼眸一瞬间发出灿亮的光，他长腿一跨，往白小虎走去：“你来了。”

“今天怎么忘了拿书包？”白小虎把程天舟没什么重量的书包放到椅子上。程天舟已经走到他面前，只穿着泳裤的身体上，一窜窜水珠顺着他的肌肉纹理滚落。白小虎眼帘垂下，触碰到那条红黑色调的三角泳裤，又把视线定在对方的下巴处。

程天舟看了眼白小虎闪躲的目光，特意让人过来就是想多秀秀自己的身材，为此他还换了泳裤风格，程天舟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白小虎。

他没有回答白小虎的问题，站在白小虎身边俯身拿起椅背上的毛巾，开始擦身上的水珠。白小虎的目光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移动。

白色的毛巾显示略显粗暴地抹过脖子，程天舟的喉结很明显，上下滑动时有种危险的气息。顺着锁骨往下，宽阔的胸膛肌肉很结实，却没有健美男模那种虬结狰狞的感觉，反而透着股少年人的青涩与鲜活。

程天舟手里的毛巾滑过腹肌和人鱼线，他忽然停下，另一只手扯开紧紧贴着下.腹的泳裤，毛巾顺着皮筋一圈随意地擦过，又松开了手，皮筋打在肌肉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