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皮肤画的蜡黄,又将右手心里的花瓣胎记用脂粉盖去,一切收拾妥当后,就出门敲霍敏才的房门。
霍敏才盯着黑眼圈打开房门,穿着白色里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我的乖秀秀,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啊,昨儿夜里为兄没睡饱啊。”
“今天跟程大叔约好在米香小店碰面的,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再不起可过了定的时辰。”
“啊?”霍敏才眯着眼抬头望天,大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半空,时辰巳时(九点到十一点之间):“这么晚了,你等等,我去穿衣服。”霍敏才拉着长音,把门关上进屋挣扎的穿衣服去了。
李元秀摇摇头,下楼点了早点,寻思着见了程捕快以后,怎么问出更多关于罗刀门案子的事儿,好找出老爹的线索。
程捕快对俩孩子并没有戒备心,以为少年人对这种奇案好奇,就捡了无关紧要的案情跟讲故事一样告诉了李元秀俩人。
霍敏才听得端着小米粥吸溜吸溜的吃,转移注意力。
李元秀听得认真,还会提出几个问题,程捕快一一对答。
情报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凶手手段残忍,却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痕迹,现场也混乱不堪,根本查不出有用的东西,那些刀剑痕迹对罗城这座小城的捕快来说,也不过是江湖人打斗留下的,跟推翻座椅打坏花盆啥的差不多一个意思,专注在这上面的人并不多。
所以程捕快虽然说了不少案情,但对李元秀找爹来说,基本没啥用。
一天无功而返,时间越久,李元秀就越心急,临近宵禁的时候,俩人才回了客栈。
霍敏才安慰李元秀:“你别急,咱们既然没找到表叔,不正证实表叔没事儿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又没有表叔的尸体,就证明表叔肯定没事儿。”
他挠挠头,又觉得自己尸体尸体的说也不对,见秀秀脸色凝重,慌忙开口:“我的意思是说,表叔肯定没事儿,我们再慢慢找,一定会找到的。秀秀,你这几天吃饭都吃的不多,你得照顾好自己啊,要不然身体垮了,还怎么找表叔。”
李元秀眼睛泛红,揉了揉眼睛,将湿意揉下去,真够丢脸的,她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让个小孩子安慰自己。
看着小少年紧张的担心自己的模样,李元秀拍拍脸,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倒下的,表哥,辛苦你了。”
“跟我说这个干啥,我是你表哥,照顾你应该的,走,咱好好吃一顿,睡一觉,明天咱去东城再找。”
“恩。”
吃完晚饭上了楼,路过空决房间的时候,李元秀侧目看了一眼,跟霍敏才到了晚安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数钱。
她从家里带出来的钱,这段时间消耗了不少,剩下的银两算下来也只够再挺几天的,不管愿不愿意,找没找到她爹,等她钱不够的时候,都要回凌安城了。
心情沉重,李元秀洗干净手脸,穿着里衣坐在桌子前接着数钱,数钱能使她心情平静,这些银两都能促使她烦躁的情绪平稳下来,说白点,就是有安全感。
这也是小时候留下的毛病,李元秀爱钱,很爱,因为有钱才能吃饱穿暖,读书上学,不用被人排挤,更不会让人指着鼻子骂你是个赔钱货,穷光蛋。
有钱,就不会被她爸妈卖掉。
儿时那段记忆让李元秀脸色低沉,她不会觉得痛,早就痛过了,恨过了,那些人跟她已经无关紧要,是生是死,是穷困还是富有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她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福利院的老院长,虽然福利院的生活也艰苦,但最起码在那里还能得到一些温暖,跟那个生她,养她到八岁的家里相比。
“别想了,数钱数钱。”
李元秀狠狠拍了几巴掌脸蛋,将突然涌来的负面情绪拍掉,开始将碎银子和铜板分开,边数边将每日花销分出来,做规划。
数完钱,李元秀盘腿坐在床边,开始运转内力,练习血魔功。
夜色渐渐深了,隔壁的霍敏才骑着被褥呼呼大睡,子时刚过,李元秀屋子的后窗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他捂着受伤的肩膀,躲在屋子里,紧张的听着屋外面的动静。
床上的李元秀皱起眉头,她正处在关键时候,若是收功,好不容易要突破瓶颈的机会就错过了,所以她虽然听到有人闯进来的动静,但还是没有动,依旧将内力按照逆时针运行。
血魔功虽然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但是逆行运功的时候,危险还是比顺行要高,若是被打断,还是会受伤。
李元秀相贴的双手满满磨转了一圈,逆行的真气已经走了两周天,还有一周天就完成了。
进来的人显然留下了痕迹,还是被外面追杀的人找到,那人也不避讳被人发现,竟然直接闯了进来,跟受伤的男人打了起来。
我擦擦,你们打架能不能别在被人房间里打,外面那么宽广,还不够你们施展腿脚的吗?
打扰到人了你们晓得不!
那俩人也不说话,就是干。
几招下来,受伤的男人明显不敌,竟然直奔李元秀,他看到李元秀的样子暗暗一惊,没想到居然也是个会武的,好在正在运功,如果她不想走火入魔绝对不敢乱动,好机会。
受伤男人跳上床,五指成爪锁住李元秀咽喉,对追过来的男人冷声道:“你敢过来,我就掐死她。”
唐浅皱眉,隔了个老子的,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