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你看来,前明火器比之我夷族铁骑,怎样?”
佞祥答:“自然不如。否则前蔷薇朝又怎么会把这堂堂江山拱手让给我水泽佞氏一个北部外族?”
清和帝微微一哂,复又问道:“扶余国火器比之我夷族铁骑,如何?”
佞祥道:“扶余弹丸小国,怎能与我木兰朝比肩,自然更是不如。况且扶余李氏一代不如一代,只知依附大国,行事畏首畏尾,根本不足为虑。”
清和帝又一哂:“那西洋火器比之我夷族铁骑,祥儿又觉得怎样?”
“……”
……
“依儿臣之见,我大清战时之所以一直受制于沙俄,皆因沙俄密集配备军事化火器,威力惊人。儿臣听闻彼得一世曾派遣使团前往西欧学习先进技术,本人则化名彼得·米哈伊洛夫下士随团出访,先后在荷兰的萨尔丹、阿姆斯特丹和英国的伦敦等地学习先进技术。请皇阿玛允儿臣待此间事毕,专职负责火器锻造一事,改进我大清火器营与火器兵制。
虽然,我大清以关外之族定鼎中原,弓马乃我大清立足之本,但我大清不会只有汉人一个敌人!既然狼子野心的沙俄彼得一世前往西欧学习,儿臣也想亲自前往访查一番,若我大清也掌握了西方的火器技术,再兼之我大清八旗铁骑的骑兵优势,便是忽必烈再世,也奈何我大清不得!
……
江宁制造局
薛延尚一甩披风,冷笑:“李大人此言何意?军工锻造向由十四爷与外城负责,看守火器一事,是何等机密大事,岂是内城说参与便参与的?若是稍有差池,不知道李大人可担待得起?这江宁制造局可担待得起?十三爷又可担待得起?”
“薛大人,你如此不配合,又是何意?事关火器此等大事,难道是外城一城就能包圆的吗?江南本就不平静,朱三党人与天地会无孔不入,我内城早已收到消息,朱三已着手秘密谋划,盗取如今在这江宁织造府的火器,十三爷也是为了我大清机密不为外族前朝余孽所觊觎!”下首,李攸双手作揖,向北方拱手,敛眉笑。
“李大人说得冠冕堂皇,在下看来,觊觎这火器机密的怕是另有其人吧!就怕这火器在江宁织造府的消息只怕也是有心人刻意透露给朱三乱党的吧?”薛延尚一哂,“不过,前明朱三,我外城还不放在眼里,还是不劳内城与李大人费心了?”
“薛大人此言差矣,既然都是为朝廷效力,看守火器,又何分内外?”李攸剑眉一敛,身后的内城服色的诸位武官,自觉把守制造局大堂各个位置,呈合围之势。薛延尚抬眸,幽幽抬起手中佩刀,外城诸位武将各自站定,隐隐形成一个战阵,与内城对峙。“敢情李大人不止看守火器,连外城也要一并看守了?”
金陵憋闷的乌云压得更低,刀剑相交之声突然从织造府内部传出,就如这江宁暴雨泼墨似的地倾倒下来。
江宁制造府外不远处,一个行乞的乞丐撑起手边的竹竿,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子里,只余一只褐色的空碗兀自躺在暴雨中的青石地上。
“你说,赑屃内城与外城动上手了?”金陵城中,某处高台,一个前朝书生装扮的男子,回过一张宛如圭壁的白净面孔,地上隐隐绰绰似跪着个乞丐打扮的男子。
“如此说来,火器当真就在江宁制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