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江宁曹家
州儿搂着腹部,蜷缩在雕花架子床上,另一手无力地垂在床沿,文秀云纤指搭在州儿手腕上。
半晌,文秀云颦眉看向纳兰泽州:“州姑娘,你的脉象……很不好。若是强行保胎,只怕极伤母体……”
州儿蹙眉,她的女儿……不,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的女儿!哪怕就是舍了这条命。……
“文姑娘,多谢你!你不必劝我,只求你……”州儿略带乞求地看向文秀云,“不要告诉任何人!”
“州姑娘,你放心!”文秀云郑重地点头……
素白的纱帘垂下来,文秀云面色担忧地退出阁楼,回首只见雕花门扉素白床罩之中,影影绰绰见到纳兰泽州强撑着为自己施针……
“呃啊——”阁子内传来痛苦的声音。
“州姑娘!”文秀云大惊,又快步回到阁子内,握住纳兰泽州的手,只见素白床纱中的女子虽然憔悴但满眼坚定。
一针,一针扎入穴道,只有不断地用银针封住血脉,才能保住胎脉,这种痛苦又岂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呃……”……
州儿痛苦地抱着腹部,不知道是怎样的疼痛,竟让那么能忍的纳兰泽州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莲花荷塘前,一身医女装扮的文秀云蹙眉,“这样不是办法,为什么胎脉的脉息会那么弱,难道有什么是州姑娘和我都忽略的?”
药材、水和煎煮她万分小心,并没有一刻是假手于人,本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可为什么迟迟没有疗效?反而州姑娘的胎脉越来越弱?
“呃……”
州儿的痛吟声不断传出,到底该不该告诉十四爷呢?
但州姑娘是无论如何也要瞒着十四爷知道,甚至不惜性命地保住这个孩子。
他们都那么在乎这个孩子,那么得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可到底又该怎么办呢?
“文姑娘,怎么不不进去,州儿没事吗?”
熟悉的男音询问,文秀云大惊,是十四爷!
文秀云端着汤药,故作平静地回身,福身请安:“十四爷。”
“既然汤药好了,我端进去吧。”十四阿哥伸手自然而然地接过青花瓷碗,就要抬步而入阁子。
文秀云急忙阻止,不能十四阿哥见到纳兰泽州痛苦的样子:“十四爷!”
十四阿哥回过那双血眸以眼神询问。文秀云垂眸,眼中还留着那血色幽深的瞳眸的样子,怕已是走火入魔得很深了,却难得还能保持清明的神智,若不是这一双血眸的提醒,就如常人一般。
文秀云道:“州姑娘身子重,应已是睡下了……这汤药还是等醒时再让州姑娘服下吧。”
“我知道,不会吵醒她的。”胤祯只是端着药碗入了殿。
素白床纱内,州儿蜷缩着睡着,眉尖微蹙,胤祯见着州儿睡着,伸手点上州儿睡穴,将青花瓷碗中汤药一饮而尽,又对着州儿哺下去……文秀云心下一松又一紧,好在没有让十四爷瞧出端倪,但州姑娘……应是强行保胎,痛晕过去的……
莲塘前,文秀云满面担忧地闭目,双手合十,“菩萨保佑!希望州姑娘强行保胎能够母子均安!”
“你是说,州儿在强行保胎?”
文秀云一惊回首,只见一身官袍的清冷男子立在身后……
(下)
“求皇上,放过州儿,臣求皇上让臣娶她。”乐凤鸣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