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灯,放轻动作,很快熬了碗热粥。
端着上了楼,来到隋刃房间。
在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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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忽然让他记起箫儿好多小时候的瞬间。
这小子,小时候还尿过我一身?
哈哈,那时我在干嘛?
我都给忘了?这个满身奶香的小子!
咬牙。
小夕,看,你儿子欺负我的,我都给忘了。
耳边似乎响起小夕水泉般清脆的笑声,“那时,你可没这么咬牙切齿,你在笑呢!”
囧,模模糊糊记起。
…我还在笑呢。
这小子。
小时候可是可劲儿的欺负我啊。
…
沉默了一下。
脑子里晕晕的,他轻轻勾起嘴角,想要推门进去,手已抚在门把。
一如多年前进门要给箫儿讲故事。
低头看看,门缝里没有光。
远处又是一声滚雷。
把沉浸在半梦半醒中的林葛然猛地惊醒!
林葛然愣了一下,松开门把手。
怔了怔,忽然后退半步。
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热粥,轻吸口气,神思慢慢回来。
我在干什么?
耳边是隋刃早上疏离冰冷的声音。
——刃也不需要…外人可怜。
再退半步。
望着冰冷的门。
沉默了一会儿,双眼慢慢浮起悲哀。
箫儿。
当年送走你。
我悔。
…你已在大洋那边。
原地愣了一会儿。
…呵。
这小子。
说我是外人啊。
什么也不告诉我呢。
…在恨我吗?
会吧。
悲伤慢慢加重。
…会恨我吧。
转头走,走了几步又绕回来。
原地转了个圈。
低头看表,两点了。
拍拍脑袋。
妈的,睡迷糊了。
转头看,门缝里没有光。
睡着了吧。
原地又转了一圈,脑子慢慢清醒过来。
我,我在干什么?
半夜叫醒他?
叫醒他说什么?
起来,吃饭?已经半夜了?
…老子半夜前来,为了给他送碗饭?
林葛然停在隋刃房间门口。
他明早还要训练,现在太晚了。
他告诉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端着粥转身走了。
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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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进废车场,藏好钱。
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远处传来阵阵雷声,窗外阵阵潮气涌来。
隋刃关上车窗,想了想,转动右耳通讯器,说着纯正的德语:“在?”
“老大,晚饭时间。”通讯器那头咀嚼有声。
隋刃轻轻笑了下,“在德国?”
“晚上七点整,用晚餐最佳时间!”通讯器那天也笑,“老大啊老大,我发现你找我时我要么在用早餐要么正吃晚饭。”
隋刃沉默了一下,“晚餐最佳时间好像是六点。”
“噗!嗯?”电话那头是险些喷饭的声音,亚尔曼似乎也没料到一向很少废话的隋刃会难得来兴趣和他瞎侃,顿时心惊胆跳,这小子遇到什么事了?
沉默了一会儿,“哈…不太像你啊小子。”
悄然弯了弯嘴角,不过,这才像快二十的小子,不是么?
抖了抖眉毛,scheiße!(D国国骂)
这小子整天严肃的跟个六十岁的老头,老子竟也跟着快习惯了。
隋刃沉默,是么?
慢慢倚在驾驶座上,望着前面车窗玻璃外天上的星星,慢慢被乌云遮蔽。
呵。
…我只是。
大概。
好久没有轻松地说过话了。
沉默片刻。
重新挺直背脊,进正题。
通讯器那头传来亚尔曼略显犹豫的声音,“亚瑟来了,闭口不提你…你们没事吧。”
隋刃沉默了一会儿,冷了声音:“不要让他再进来。告诉这个叛徒,联盟,不再欢迎他。”
亚尔曼呼吸略显沉重,“我知道。他这次来,没要求进会议…只说请我们照顾好玛西亚。他脸色不太好,似乎受了伤。”
亚尔曼双眼慢慢凝重。
放下餐具,望着直升机前方昏暗的薄雾。
到底是谁告的密,目前还是模糊了些。
对于亚瑟,裴死前也说过,联盟不可动他。
请,不要让我们自相残杀。
隋刃愣了愣:“对于盟友,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望着夜空寒凉的星,已剩下寥寥几颗。
停顿片刻,垂下视线,淡淡道:“至于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沉默了一下,熄灭车子,淡淡道:“亚尔曼,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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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潜回自己房间。
把带回的一些纱布药膏放进抽屉。
冲了个澡,脏衣服也一并洗净。
把第二天要用的课本放进背包。
侧躺下。
看了看手机。
马上两点半。
早上五点还有训练。
算来,只剩下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轻吸口气,合上眼睛。
累。
筋疲力尽的身体,连带着思绪也慢慢迷糊。
眼前一个昏黄温暖的身影。
悄然弯了弯嘴角。
呵。
…妈妈。
明天,不,是今天,再过一会儿。
箫儿就要上学了。
除了那次为做任务,这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