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阑轩窗,窗外还是离开前夜的那轮月,只是圆了,又缺。眉翎轻轻叹息,“匆匆离去,未来及祭拜,明日我想去附近的庙中为她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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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外,碧水夹堤垂柳依依,一队骁骑啸风而来,扬起漫天的杨花雪舞。
为首的一匹骏马长鬃飞扬通体油黑发亮,四蹄飞絮不沾。缰绳微敛,一拢衣袂轻曳,在阳光下划过一道玄色的光影,马上男子轻轻扬手,身后一众冷峻的玄衣勒马顿止,立如伫碑。
喧闹的扬州城街道上,正值午时。
“七哥,这扬州有的是酒楼,要不我们… ”
“九弟,要务在身,暂且将就下吧。”
路边的一个小酒家,迎来了两落轩昂的身影。
“二位爷里面请!”伙计殷勤的迎了出来接过缰绳,便往后院去栓马匹。
“板凳,长……长,扁担,担宽……”
一结巴的厨子,连吟带哼的眨着斗鸡眼从后院闷头而出,他左手一盆水,右手一只鸡,正值午市,无疑是准备去磨刀霍霍。
“诶诶诶!当心了……”伙计扯嗓子一吼。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人畜乱舞。“咦,耶,啊……”
厨子拼命的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公鸡翅膀猛的一扇腾,一盆热水从左晃到右,水烟围着他与公鸡旋出了一个圈。
带着颤音的咣当一声响,铜盆落地的同时,一声震耳长鸣的马嘶惊彻酒家内外。
为首的黑色骏马昂首挣脱了缰绳,其后,满地腾起打翻的水汽夹杂着鸡毛,飘过忽闪的斗鸡眼。
伴着落地的公鸡脖子一伸也打了一个不甘示弱的鸣,细腿一挑,优雅的围着厨子转了半个圈。他才噗出口中半根鸡毛,心酸的闪了闪斗鸡眼,“怎怎,么,两两匹黑黑马……”
扬州街肆上,在那一天,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