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衣觉得他似乎势在必得的样子,觉得不舒服极了:“刚才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他眉毛痞痞的挑了挑:“哦?我当真了。”
虽然有斗篷挡风,但她的嘴唇还是微微有些发紫,她不争气的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压住想打烂他这张脸的冲动。
“这个我拿走了。”扉间举着不知什么时候到他手中的手链,由衣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一口银牙都要咬碎,那个是什么时候到的他手上?
她无奈的向他伸手:“还给我!”那里面是她和泉奈结成结的头发,这段时间她除了洗澡时解下,其他时间从未离身。
他一把抓过她把她搂在怀里,她身上的寒气激的他差点忍不住要打个激灵,怀中的人掐着他的胳膊,他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温热的呼吸打在由衣脸上痒痒的,内心的城池随着有些暧昧的空气被攻打出一条裂缝,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看着她及耳的头发上空荡荡的,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有些不悦道:“发卡呢?”
由衣在心里苦笑,那年在涡之国,她原以为自己的一颗真心错付,将它丢弃在不知名的草丛之中,此时怕早已和大地融为一体了吧!
“算了……”他没有太在意,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两个边缘有些纹路的发卡,比上次的不知精致多少,他以指为梳,细心为她卡好:“别在乱扔了……”
由衣伸手摸了摸,苦涩一笑,冰凉的液体顺着脸上的起伏落下,风吹过时,刺的脸上很疼。
当年她以为他不喜欢他而悲戚,现在得知他的心意反而更加悲戚。
“别哭,哭起来不好看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温柔,希望她的心情能快点平复。
“游戏结束了!”她推开怀中的温度,脸上的泪痕仍旧挂在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
扉间最讨厌她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每次看到她都想狠狠的撕碎那样的表情,无一例外。
“不要……”她微微喘息着,抗拒着他们之间亲昵的动作。
那声无力的抗拒听起来像是温柔的娇嗔,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的手探进斗篷,有些颤抖的摸上了和服的带子,她瞪大了眼睛,清楚的了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狠狠的咬上纠缠的嘴唇,希望他能停下。
她捏住他的手腕,阻止着他不大安分的手,嘴唇被他的血染红,眼中的勾玉不停的转动:“停下!”
素来清醒的红瞳里冒着些绿光,脸上的潮红十分明显,写轮眼……太麻烦了,他拿手覆上了她的眼睛,笨拙的继续吻着。
被禁锢的怀抱骤离,扉间飞出了十几米远,由衣还没回过神来,面前就被熟悉的红发黑衣遮住了视线,高大的背影把她护的严严实实。
“她说了停下!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素来慵懒的声音开起玩笑来带着寒意。
“师傅……”由衣的声音染上了一层哭腔,再也控制不住的抱住了面前的人,几个月来所有的委屈、伤心这一刻有了宣泄点,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
潮夕好看的面容中的疲惫显而易见,虽然还是和以前并无二致,可仔细一看,他好像老了好几岁,眼睛里终于在抱住由衣时有了一些光彩,不似之前那么死气沉沉,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温言哄着:“我在这,别怕……”说完还朝扉间的方向给了他一记眼刀。
扉间吐了一口血水,摸了摸刚才被潮夕踹的位置,痛的他差点叫出来,大约是肋骨断了两根,被潮夕突然袭击,是他大意了。
他平静的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看着此刻正在潮夕怀中哭泣的人儿,那脆弱的模样交战过这么多次,就算是不久之前差点致命的伤口,也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副神情,他只觉得心口压抑着什么,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潮夕的安慰让她逐渐安静下来,不在像刚才那样嚎啕大哭,改为轻声抽噎,他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倚着树干,冷冷的低头看着起身抹嘴角血的扉间,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