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餐馆时,扉间追了上来拉着她的手腕:“吃过饭在走吧……”
由衣转身瞥他,那目光好像让他掉进了深冬的冰窟,他一瞬间竟然有些发憷,悻悻的放开了她的手。
周围的景象和二人现在的状态有些格格不入,扉间看着这样的由衣是有点心虚的,他犹记得斑同意结盟那天,看他的眼中没有焦距的样子,明明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了这么多的障碍,已经在触手可得的地方,可还是没来由的心里发慌,横在他们面前的障碍似乎又多加了几道,多到看不到对面站着的人儿。
“你……还想怎么样?”她眯了眯眼睛,不悦的道。
是啊!他还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他们现在已经是盟友了,不用在赌上性命的厮杀,也不会在有刀剑相向的时候,自己还有什么不满?
只是……自己素来理智的心看见她这副样子……为什么会痛呢?
“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放软了声音。
由衣给他翻了翻白眼:“我现在没有对你举兵器就已经是在好好和你说话了,难道和大哥柱间一样,动不动就打起来搅得我们几日几夜都提心吊胆?”
他在嘴边握了个拳头,尴尬的咳了咳,说起柱间和斑他就气的牙痒痒,他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从同意结盟那天到现在他们两个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有时候还殃及了千手的农田,宇智波那边还好,千手这边今年收成肯定惨淡的很。
由衣看着他恨得牙痒痒的模样,也没兴趣知道他想些什么,准备离开的时候,扉间又扯过她的手腕,只觉得一阵晕眩他们便立于一处树枝之上,原先所在的镇子已经变成了远处的风景。
四周静谧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待起来还有些发冷,风过时,由衣紧了紧和服的领子,继续给了面前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今晚无月,他只能勉强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原先准备的话,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这么看着她。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这里好冷……”原本在城镇中还没有感觉,现在在四处通风的树林中只觉得像掉进了冰窟。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卷轴结了几个印,手里就出现一个斗篷,披在了由衣身上,原本不想接受,但四周的温度,真真的让她受不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靠近,下意识的后退,木屐与树枝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脆,他认真的看着她,让她心里没来由的发毛,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直到后背接触粗糙的树干他用手撑着,让她无处可退。
他轻轻缠着她鬓角的发丝,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扯她的头皮有些发痒,下意识的想躲开,可不想他没有松手的趋势,然而由衣动作过猛,缠在手指上的发丝离开了她的头皮,挂在他的手指上几缕,由衣吃痛的捂住,恨恨的看着他。
看着她那愤恨的模样,他素来无波澜的脸上有了别的表情,轻笑出了声,却换来她又一个白眼:“你还真是恶趣味!”
他面上的表情僵住,随即又恢复原先的模样,冲着她不经意的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你如果是千手一族或者漩涡一族的人,是不是……我就不用忍耐了?”
她吃惊的抬头看他,红瞳中的明明灭灭让她微微眯眼才能看清,直接拿膝盖狠厉的往他肚子上就是一顶,讥笑道:“清醒了吗?”
他吃痛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抿着嘴看向她,点了点头。
她下手还真是重,好大一会儿才能又继续艰难的开口:“咱们不能好好相处了吗?”
“能啊……”少女不大真诚的挂上灿烂的笑,然后下一秒眼睛中的戾气充斥开来:“不过有条件啊……”
他直起身子,似乎来了些兴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除非呢……泉奈死而复生……”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不可思议了,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逐渐放低了声音,和他需要这么废话吗?但还是把眼中的戾气收了些,心虚的把头转到一边。
黑夜下,她看不大清他的表情,只是那颗红宝石一样闪亮的眸子里没有当做是一句玩笑,只是格外认真郑重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这次到换做由衣愣神,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柔软的白发在黑夜中格外清晰,随着风的轨迹摇摆了几下,他的眼中是一如既往的认真,直到她盯着他眼睛有些发酸,他还是那样一副认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