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乌宓师弟……”她喉咙动了动。
清丽诡魇的少年目光转向他,殷红的唇瓣勾出一丝笑容,“潇潇师姐怎么这么紧张?不是师姐让师兄找我来登门道歉的吗?”
楚潇潇讪讪笑了笑,“我……”
乌宓从怀里摸出一个纳物袋丢给她,简短道:“赔礼。”
楚潇潇愣愣打开那个纳物袋,身边围着的师姐师妹们看了一眼,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这……这么多!
这里面,有很多东西纵使是她们也都没有的好东西,若是说赔礼,那也未免太……
“我脾气不是太好,”乌眸少年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微阖,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他开口,低淳的声音透着冷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下次再让我听到谁的杂役弟子嘴碎,”他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众位女修脚底一冷,只听鬼魅般的声音从少年嘴中徐徐传出,“我不介意把他的手脚打断,废了灵根,再送至各位师姐峰上。”
“到那个时候,就不会有赔礼这种事情了。”
楚潇潇脸色一白。
竟是一句话也开不了口。
把讨厌的东西全部送了出去,乌宓觉得自己该回去补觉了。
他本可以说几句好话做几件事讨得楚潇潇的欢心,让容祁风的如意算盘功亏一篑,可是对于乌宓而言,不需要。
他习惯了独自一人。
前世被容祁风当做禁/脔炉鼎饲养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后来被修仙界妖界追杀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到最后被天道之子一剑封印在焚心塔里受尽五千年的融血之痛,他依旧是一个人。
一个人久了,和别人相处反而是一种令人厌恶的麻烦。
云七汶见他要走,几步追了上去,“乌宓师弟。”
她追出门,门外已经没有了乌宓的身影。
云七汶怔怔看着无人的山峰,美丽冰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失望。
他果然……不记得自己了。
他明明……救过她的。
在青冥境外。
他救过她的。
——
——
天衍上宗最小的弟子性格阴戾不好相处的名声很快传开了,连天衍下宗也有所耳闻。
“我听说那弟子,莫名其妙成为上宗宗主的第二个关门弟子,不过几名杂役弟子不服讨论,就被他打昏在床上,那师姐去讨个公道,他还上门威胁那师姐,啧啧啧啧……”
天色微暮,天衍下宗晨起做早课的弟子一排排坐在山巅,清一色的白色宗门服,在雾气缭绕中多了几分仙气,授课的师兄不在,眼下离日出还尚且有一段时间,一片寂静中,有人出了声。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眨眼间佯做打坐修行的弟子们睁开眼睛,纷纷参与讨论中来。
一个愤愤开口道:“这有什么的,我还听说啊,他是靠那张脸……靠那张脸勾引了上宗宗主,这才成为上宗宗主的关门弟子,简直败坏我们天衍宗的威名!”
另一人发出疑问,“不是说他勾引的是祁风师兄吗?”
一名女弟子怒目而视:“别笑人了,祁风师兄光风霁月,岂会是那种人?别侮辱我们祁风师兄了。”
随即有另外的女弟子附和道:“就是就是!上次祁风师兄来我们下宗讲学,我可是去听了的,祁风师兄讲学要言妙道,我等自叹不如,那种人怎么能和祁风师兄挂上勾?休要再提!”
一片纷杂声中,一名少年静静打坐吸取灵气,对耳边的讨论声充耳未闻。
不知不觉太阳于暮色中升起,金灿灿的阳光穿破云层洒在山巅之上,清晨的阳光蕴含着极为丰富纯粹的灵气,讨论的弟子们见此连忙收了声,赶紧打坐汲取这太阳初升纯净而浓厚的灵力。
少年沐浴在阳光之中,微风吹拂起落于脸颊旁的碎发,露出一张隽秀清雅的面容,两个小时后,他睁开眼睛,从口中长长吐出一口气。
依旧是……一无所获。
他试探性的看了看自己的识海。
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他却无法吸纳灵气,仿佛被什么堵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