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整天想的啥呢。怎么到这来了,看你哥?”
“不是!我就路过,在这打工。”
“嗯,”温衣岁点点头,“工作完可以来我家坐坐,近。”
话音刚落,她就抬脚想走。
“别别,嫂嫂你等等,哥说他就在附近了。”
温衣岁愣住:“你哥?他不是刚才还在公司?”
黄毛挠了挠脑袋:“是啊……我就,和他委婉地提了下,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拉着你……”
“……”
“嘿嘿,他就过来了,嫂嫂你也知道我哥宝贝你嘛。”
温衣岁抽了抽嘴角。依她来看,是醋缸翻了。
王易琛大老远从车上下来,戴了顶帽子,披着大衣,风尘仆仆。
幸亏是晚上,除了几个昏黄的路灯,别无其他光源,不太好辨认。
被温衣岁揪着衣领的黄毛见救兵到了连忙笑嘻嘻地开溜了。
温衣岁见他架势十足地走来,连连后退了几步,讨好地笑了笑:“你慢点慢点。”
他停在距她五厘米的地方,正好遮住了他身后那盏路灯的光线。
他刚立住两秒,手臂一扬,掀起大衣的衣摆,将她整个人都锁进了怀里,一个吻蜻蜓点水般地落在了她的唇上,这令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你怎么就赶来了。”
他低头,眯起眼:“再不来,就被那‘贼眉鼠眼’的人占了便宜。”
“咳咳,”她被呛得红了脸,“我是能被占便宜的人吗?”话音刚落,她低头,感受到了溜进她衣服中的手,此时正搂在她的腰上。温衣岁“嘶——”了声:“被占便宜也是被你这个色|狼。”
“夫人言重了,我虽然很想占便宜,但是这里不太方便,不如我们这就回家?”
温衣岁咬牙:“你不是很忙吗!”
“还成,忙完了需要夫人安慰。”
说来自从他们正式在一块,并且宣布结婚后,他粘人的习惯就愈发严重了。只要能抽空见面,几乎无时不刻把她当个抱枕搂在怀里,连看剧本、台本都要抱着嗑瓜子看剧的她,有时顺手起来还会挠乱她的头发。
于是她也养成了习惯,看剧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醒时人已经在床上被他抱了一整夜。有时他工作忙,便会替她掖好被褥,自己先出门工作。
习惯是太可怕的事。
习惯之后,他不在的时候有些难以入睡。
两人回到家,冲了个澡就缩进了被褥中。
电视里放着新的综艺节目,温衣岁倒在王易琛的怀里半眯着眼看着:“噗哈哈哈!太好笑了。”
王易琛捏着她软软的手心问:“冯渡他来找你了。”
“嗯,祝我们百年好合来着。”
王易琛冷笑了声:“他也来找我了。”
“一个祝福说两次么?”
“合作的事。”
缩在怀中的脑袋动了动,猛地抬头看他,王易琛也顺势低眸,对上她睁得圆圆的眼睛。
温衣岁皱眉说:“你同意了吗?”
王易琛摇摇头:“我是那么大度的人?”
“……不,不是。”
王易琛勾起唇角笑了笑:“自然。”
综艺看尽,夜已深,按捺了许久,王易琛终于哑着嗓问:“做?”
温衣岁回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缓慢眯起眼:“做。”
后来的是不可言说。
-
去领证那天,早晨阴雨连绵,窗外的树叶被下落的雨打得啪嗒作响,与天气预报说的晴天大有区别。
日子是温衣岁选的,理由神秘兮兮的,怎么问她也不和王易琛说。
幸运的是,他们出门时那淅淅沥沥的雨已经停了一会儿,空气清新,新雨后的鸟鸣都格外悦耳。
遮天的云慢慢散去,透出丝丝的阳光,放眼望去,视线所及皆是一幅风景画。
在民政局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温衣岁猛然觉得有些恍惚,像是做梦的感觉,又或者是一个完全不真实的平行世界。
她签字的手迟疑了,悬在半空,出神地看着王易琛,工作人员则努力克制但又八卦地看着他俩,眼底冒着星子。
王易琛感受到了她的迷茫,苍劲有力的字已经落笔写了下去,随即伸出宽厚的手掌覆住她的,捏了捏。这一捏,让温衣岁有了实感,才觉得这是那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没错。温热和柔软的触感传递到她手背的每个角落。
一眨眼,回过神,这才签下字。
领了小红本本走出大门时,云已经退了一小半,天空如舞台上的灯光似的,从云层间打下一束束的亮光。街道正对面的高楼上有满面的镜子,映着天空的模样。
温衣岁笑了笑,脚尖一踮,轻轻地吻上王易琛的唇:“老公。”
王易琛挑挑眉,伸手搂住她的腰:“嗯?老婆。”
“其实今天是我第一次认识你的‘纪念日’,也是我成为你黑粉的第一天。”
这段只有她自己参与的往事就说来话长了,得等回到家细细交代,当下要做的,自然是点开朋友圈。
温衣岁:签订了九九年的契约。【配图小红本本】
王易琛:九九年后可无限期续约。【配图温衣岁熟睡时他偷亲她的照片】
一分钟后,朋友圈一片哀嚎。
完了完了!!以后的日子难道都是吃这二位的狗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