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亭杀到他们家,看王易琛的眼神较之前的崇拜已经变成了打量,片刻之后。
“那个,妹夫——”
温衣岁斜眼瞪了她一回。
虽然谢婷亭平时因为早生了那么几个月总是自诩为人善心美的姐,但这声妹夫实在折了温衣岁的腰。
不成想,王易琛应了下来。
谢婷亭兴奋地搓了搓手,暗淡的眼里瞬间亮起了光来:“伴娘服可不可以我来挑啊,好看点的那种。有没有可能曾坤就看上我了?”
“打住。”温衣岁连忙制止她危险的想法,抿嘴一笑,“婚礼还没这么快,今年会找个日子把证领了,但婚礼起码得等他把手上的事整理完。”
谢婷亭皱了皱眉:“要等到明年也太久了吧?”
温衣岁摇摇头:“这事不急,证领了还怕跑了不成?”
谢婷亭支支吾吾道:“陈以介大嘴巴的毛病应该改了吧?”
“你告诉他了?!”
“……我哪知道你们今年不办婚礼。”
“完了,恐怕他已经昭告天下了,恨不得连媒体一并通知了。”
隔日,清晨就打来的若干电话吵得蜷在被窝里的两人有点起床气。温衣岁懒洋洋地接了两通来恭喜结婚的电话,把实话跟他们说了,又叮嘱他们不要再和别人说后,接二连三地又打来了许多电话。
王易琛看着她皱着眉,举着手百无聊赖地在回答,索性等她讲完了这一通,一把抢过她的手机,关机,扔到房间的角落,动作一气呵成。
半晌,王易琛自己的手机又响了,急促的铃声宣告宁静清晨的破裂。
温衣岁扬了扬眉,似乎在说“看吧,你也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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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几个人正襟危坐地围坐一团坐在了公司的办公室里。这其实属温衣岁最不自在。
起初经纪人和公司的人找王易琛谈话,是拒绝她的参与的,而王易琛也执意需要她的陪同。
其实王易琛恋不恋爱,公司不太在乎,只要他能地下党一些,不掀起波澜对公司利益造成损害,就可以了。
但这回,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把事情捅成了结婚的程度。
隐婚?
虽然难度有点高,而且一旦被发现后果会更严重,但权衡一下,也未尝不可。
再怎么说,他也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公司还是可以理解的。可纵使公司理解他,他却没替公司想想。
那求婚再怎么保密保密,还是走漏了风声,营销号和无良媒体大做文章,一群人在那捕风捉影,甚至连温衣岁的前世今生都编好了。
什么以前勾搭过房地产大佬,抄袭过,等等,可谓是千奇百怪的人生履历。
新漆的办公室白得耀眼,光线从偌大的窗户投射进来。
沉默,过了十分钟,还是沉默。
温衣岁不适地挠了挠后脑勺,如坐针毡。
经纪人掩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跟着转了转,鼻子里无声地哼出了气。
蓦地,他气愤地跺起脚,张牙舞爪地开始大喊大叫,温衣岁怔得往后缩了缩,眼睛也不可思议地睁得圆圆地看着他的举动。
经纪人猛地一回头,脸色变幻莫测,五彩斑斓的,还带了点没辙。
“确定了?”
王易琛看着他,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微微悬着,好不平静。听他这一问,自然地点了点头。
窗外一辆洒水车经过,咿咿呀呀的音乐声听得让人有些烦躁起来。经纪人一把抓起桌上的几张纸卷起来,往王易琛那儿投了过去。
“就这次,就这次由着你,后面你必须,”他手指指着那些纸,顿了顿,侧头看了看温衣岁,补充,“还有你,你们必须听我的。”
温衣岁看他也是被气得不轻,顺势点头。
王易琛仍旧默不作声,直到把纸上的内容粗略地看了一遍,缓缓抬起眼:“第三十六条,不行。”
“为什么不行!”
温衣岁探过身打算看看这个三十六条是什么,就听身旁的王易琛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什么叫五年以内不能要孩子?”
经纪人瞪圆了眼:“字面意思啊,这条有什么问题,就你的工作量,你俩也没什么时间造人。”
“咳,咳。”
……温衣岁被呛到了。
王易琛把纸往玻璃茶几上一扔,向后一靠:“都推了。”
“祖宗!”
“在呢。”
“……祖宗,咱公司还靠你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恩爱了自然而然就有了,这条划掉。”
“你想你的女友粉冲到你家杀了你这位夫人么?”
后来的故事证明,女友粉们,在看到他们家小王子后,倒戈的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