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四(2 / 2)

张霆在路上认真思考起了自己的工作,仿佛不是王易琛助理,而是王易琛追老婆助攻。

哎,不过,老板开心就好,当个打工仔还不是一切全看琛哥的心情。

不过说回来,这次王易琛和温衣岁去日本十天,也算是给他放了个小假,虽然他十分殷勤地询问了不下十遍需不需要他陪同,得到的答案都是不。

啧啧,琛哥的私心,真的很可怕。

将温衣岁送到王易琛家,张霆就识趣地走了,临走前冲着王易琛挤眉弄眼了一番,笑得极其皮。

可惜王易琛连余光都未施舍给他,满眼只有仰着脖子,脸颊有些红扑扑的温衣岁。

温衣岁眼前的王易琛穿着一身居家的白色短T和松垮的运动裤,一身白,气色不是很好,唇瓣微微发白,大约是无休止的工作让他没有好好休息。

他脸上的表情仍是很平静,眉峰微微收拢,被他推到鼻尖的眼镜掩着他瞳孔的中线,整个人竟有些憔悴。

良久,他唇瓣微微一扬,侧身让她进屋。

当晚,王易琛大言不惭地表示自己上海的家还是没有客房,温衣岁在屋内搜寻了一圈,指着空荡荡立了一张床的屋子问他:“那这是什么?”

王易琛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脸不红心不跳:“杂物间。”

“杂物呢?”

“还没产生。”

于是,王易琛被温衣岁一脚踹回了自己的卧室。

王易琛靠在门边,不由轻笑。

夜晚,温衣岁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似乎才洗过,还透着清香的被褥,偌大的窗户映出月色,地板上勾勒出几道窗外的影子。

这月光非但不扰人,反而令她觉得很安逸。

第二天,温衣岁久违地赖了床,还是王易琛的轻扣门声才吵醒她的。

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支支吾吾嘟囔了两句,翻开被子。

一看时间,十点了。

她连忙精神了起来,跑去卫生间洗漱,清醒一番。

客厅里,王易琛已经做好了早饭,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还是剧本在看,从侧面看去,颇有老头看报的闲样。温衣岁不禁噗嗤笑了声。

他闻声投来目光,审视起肿着脸的她。

不自在。

温衣岁努了努嘴,捂着脸颊佯装打哈欠。

“我睡得有些死,都这么晚了。你可以早点叫我的。”

他挑眉,道:“我两小时前就开始敲门了。你锁死了。”

温衣岁:“……”

是哦,她昨晚是小心翼翼地锁了门,甚至夸张地抵了一张椅子在门后。

是有些浮夸了,毕竟二人的十天日本游就从今天开始。

吃过早饭,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时间克扣得恰好,在登机口休息了没多久,头等舱就开始登机了。

王易琛和温衣岁之间隔了一个过道,乘务人员经过也会多看两眼。

一眼给名气响当当的王易琛,一眼给欲盖弥彰在舱内还戴着棒球帽、戴着墨镜的温衣岁。

空姐内心:……你就是戴个头套,我也知道你就是王易琛那个女朋友。

温衣岁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入夏了她反倒频繁泛起困来了。

等到飞机快要降落时,她才迷迷糊糊转醒,吃了几口东西,打开遮阳板看起了窗外。

飞机的降落让她的耳朵开始痛起来,她张大嘴,企图缓和这种痛感,眉头锁得死死的,面色不太好,这种疼不是刺激性的,但效用和慢性毒|药一般,压迫着人的忍耐度。

她张着嘴,稍微转头看了看前后,与王易琛的眼神有片刻相撞。

……

又慢慢闭合了嘴。

她还是在意,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

于是偏过头,看窗外。

突然有人点了点她的手背,她回过头,看到王易琛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张着嘴,和她刚才的动作无二。

她笑了,鼻子里轻轻哼出声。

他才笑着闭合了嘴说:“我也听人说过这样会好些。”

“嗯。”她稍微放松了些,睨了他一眼,心里叹息了一百次,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也许是因为在意。

非常在意。

和以往不同。

虽然被撩的是她,仿佛她有的是主导权,但她才是那个被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