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小姐出家不成,反而带回了一个俊美男子。坠儿在一边走着,几次想拉过她问问是不是中了迷药,无奈那人走在小姐身侧,寸步不离的样子。小姐也不看她的暗示,只低眉顺眼走在那男子旁边。
到了陈家门口,陈夫人见自己女儿跟离焱一起回来,差点儿以为女儿是跟这人早有私情,所以才跟周迁和离。
她道:“阿玉,你是不是认识这人?”
“我今天才见到这位公子的。”其玉一边求着陈夫人收留他们,一边殷勤招待他们茶水,嘘寒问暖,热情洋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女儿,”她扯扯其玉衣服,“你白日的时候是去了尼姑庵吗?”
其玉道:“去了。差点就落发了,幸亏师太说让我再回来想想,要不就见不到公子了!”
“……”
陈夫人感觉自家女儿就像突然被什么附了身,出去的时候明明信誓旦旦要出家的,一回来这感觉跟尼姑庵逃了回来似的。
她皱起眉头,怎么都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奇怪。她看看离焱勉强笑笑道:“不瞒先生说,小家小户的没几间正经屋子。先生一看就是贵人,身上又财资颇丰,去到外面自能寻到好去处,不必委屈在我们家的。”
离焱道:“夫人莫怪,今次出来所带金钱都为向小姐提亲而来,无甚多余。”
“提亲?”
书童模样的青瑶道:“是的,我家主人今日来此正是要向其玉小姐提亲。”
其玉看着离焱微笑的面容,听到下聘两字,只觉得心窝子一瞬间像渗出了蜂蜜一般,她带着几分羞涩道:“娘,我们家西厢房不是空着吗?”
陈夫人瞪她一眼,西厢房与玉丫头的屋子只隔一堵墙,自己敢让心有所图的陌生男子住那里?
再说要是照离焱说的,若是出去住也是花的女儿的彩礼钱,她笑笑道:“西厢房有些时日没住人了,放置杂物甚多。东厢房那里倒好收拾一些。”
于是当晚,离焱便带着自己的小书童青瑶住在了陈府东厢房。
还好当晚陈夫人只是让他们住在了客房,并没有再提亲事,不然坠儿可能会受不了自家小姐骤然转变,以为会不会是山上鬼魅上了小姐的身。
晚饭之后坠儿去服侍其玉休息,却看到她坐在桌前,手指绞着一缕头发,脸上也是红扑扑的。
坠儿道:“小姐,您怎么了?”
其玉道:“坠儿,今天我的眉毛画得好看吗?”
坠儿一阵发抖,之前其玉可是从未主动为周公子打扮过,现在却在担心自己的眉毛?
“小姐,你还是小姐吗?”
“你这才刚刚与周公子和离不到一个月啊!你不后悔啦?”
其玉却害羞地捂脸道:“可是怎么办?我一看他就忍不住心跳。”
坠儿一阵无奈,想到悲惨的周公子,更是替他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小姐就是不欢喜他,每次一听说他要来,整个人都蔫蔫的。但是一顿饭功夫就变得如此喜欢一个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小姐,你确定你不是在发花痴?”
“应该不是吧?周迁也很俊美的,可是我看到他不会这样心跳。”
坠儿道:“小姐,你要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你已经和离一次,不能再挑错人了。”
其玉听了,却蓦然对着镜子忧愁起来:“我差点忘了,我已经成婚一次了。若是那位先生知道了,还会不会愿意娶我?”
坠儿听她这么说,又可怜起她来,安慰她道:“小姐,你不要担心。你这么美丽,又温柔善良,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其玉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坠儿,你说真的吗?他会娶我吗?”
坠儿只好道:“呃……会的吧……”
她明明是来劝小姐慎重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说到他们会成婚了?
其玉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叫坠儿帮她梳头打扮。因前些日子消瘦了许多,嫌脸色不好,又把许久不用的胭脂水粉并螺子黛之类的拿出来细细对镜描画。
“坠儿,我这样好看吗?”
坠儿道:“够美了!走到街上准能迷倒一群大男人了!”
其玉担忧道:“可是那位离焱先生看着不是寻常人呢!不知道他觉得好看不好看……”
坠儿道:“不如把他身边那位小书童叫来问一下?”
其玉道:“对,那个小童定知道自家主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