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出宫回府,自史太君以下两府家眷都在荣庆堂等候。
贾珍之妻尤氏不免凑趣:“叔叔又建大功,外头传的跟什么似的,若不是托了老太太和太太的福气,我们哪能有天策上将的亲眷这等荣耀,晚上不拘别的,我要敬老祖宗和太太三大白的。”
“你这张巧嘴,比凤姐儿都不差了——”贾母笑容满面,“等瑚儿回来我替你表功,只说这一年来你伺候的太太很好,让他也回敬你两盅。”
尤氏眉开眼笑的欠身行礼:“那我可就先谢老祖宗了。”
众人笑一回,张夫人叹道:“总算能全须全尾回来,这才是我们娘儿们的福气。”
贾母点点头:“这话说的很是,你们只看他外里光鲜,殊不知沙场上刀剑无眼不知要经历多少险状,得空看看国公爷留下的铠甲,全是打出来的窟窿,我们如今的富贵日子就是这般拼出来的!前两年总虑着他们弟兄高枕安卧不知长进,总算娶的媳妇比我强,教养的孙子都出息,我这张老脸算是拿出门去了。”
张、王二人都道不敢,凤姐凑趣:“哎呀呀,我可教老太太一堆你们我们他们的绕晕了,别的不说,我只认准了一条,没有老太太就没有今天的天策上将军!”
贾母笑着摆手:“这桩功劳我领了。”
贾政夫人王氏附和:“也是老太太教的好。”
与堂屋相比,外间显得清冷,贾氏男丁围着贾赦奉承一回便各自归位,静待上将回府。
张夫人看着坐在下手的公主长媳不免平添心事:她倒有些理解婆母了。
心烦意乱之间,外面忽然有了响动:“大爷回府。”
连贾母在内的一众女眷都站了起来。
贾赦是孝子,见贾瑚俯身下拜时忙道:“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再出来叙话。”
贾瑚磕头起身,向贾政、贾珍、贾琏等致意后迈步进了内堂。
“孙儿给老太太请安。”贾瑚纳身叩头。
“快,快起来,好好教祖母瞧瞧。”贾母抱着长孙喜极而泣,“可算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贾瑚一眼看到站在老太太身后的娇妻,脸上不自觉挂起一丝笑意。
颜氏脸颊微红,略带羞涩地回了个笑容。
贾母被长孙劝着平复情绪,良久方道:“快让你娘看看。”
贾瑚又给母亲磕头,张夫人哪里还端得住,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语无伦次地问了好些话。
贾瑚也有些激动:“太太,儿子以后必定日日在您跟前孝敬。”
女眷虽未回避,却都立在两侧不便插话,还是王氏寻隙宽慰:“瑚哥儿回来是全家的喜事,嫂子今后每天都能见着,再不用挂心了。”
贾瑚又给婶母问安,同姐妹厮见过方问:“几个小的呢?”
颜氏这才搭话:“宝玉哄着葵哥儿和萱姐儿在耳房玩儿累了,这会子还睡着。”
贾母一叠声叫把几个孩子都抱出来。
过不片刻,一群嬷嬷簇拥着乳母抱小主子进来,打头就是贾葵和贾萱。
两个孩子长相喜庆,眉心一点朱砂更点缀的如金童玉女一般,贾瑚哪里挪得开眼睛,不顾抱孙不抱子的规矩一手一个将儿女抱在怀中。
“可见是骨肉至亲,经年未见不哭不闹,血脉情分是谁都比不得的。”贾母笑道,“宝玉,快领兰儿给你哥哥磕头。”
贾瑚号称儒帅,通身气度自为不凡,衔玉而诞的贾宝玉并不抵触,跪在拜毯上磕头:“大哥哥安。”
贾瑚这才把孩子还给乳母,因笑道:“长高了好些,是大孩子模样了。”
贾兰还小贾葵兄妹一个月,也只得贾瑚一看,贾母吩咐道:“见了你老子先回房休息,晚上两府摆宴接风!”
贾瑚答应着,颜氏已经起身:“媳妇告退。”
颜氏虽为贾家妇,品级并非外命妇能比,贾母与张夫人顺水推舟:“正是,你今回来,公主也能松快了。”
小别胜新婚,贾瑚哪里耐烦许多,撵走丫环便抱起娇妻往床榻走。
颜氏吓了一跳:“快放下我。”
贾瑚从谏如流的将媳妇放在床上,连扯带拉的清除障碍:“宝贝,可把我想死了。”
颜氏再要抵抗也不能了,由着身体知觉欲海颠伏。
云雨暂歇,颜氏嗔道:“我是怕你安置不好才跟了来,你倒好,这下我成什么了。”
贾瑚搂着娇妻笑道:“怕什么,夫妻敦伦是人之常情,谁敢瞎嚼舌头?”
颜氏苦笑着摇摇头:“府里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总该谨慎些别让他们抓了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