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撩人和脸皮的厚度,许风识甘拜下风,这家伙到底是如何做到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的?
段数实在不匹配,许风识选择沉默以对,明明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的初次恋爱,为什么你能这么优秀!
场面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但也丝毫不尴尬,就好像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无论做些什么画面都是无比地协调。
处理好了食材之后,熬汤并不需要一直照看着,薛昶就趁着这个时间,跟许风识一起把他带回来的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打开以后,一一归位了,然后又是一阵大扫除,许风识的屋子顿时便焕然一新。
看着薛昶身上还没脱下来的围裙,许风识忍不住笑了笑,跟自己在一起之后,这家伙的居家属性简直是越来越明显了。
许风识在沙发上躺着瘫了一会儿,薛昶则又是钻进了厨房,正式料理起了今天的大餐,随着一股喷香迷人的气味飘散出来,薛昶准备的大招终于现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正是一道家喻户晓的名菜,开水白菜。
刚刚经历过一番劳动的消耗,许风识是胃口大开,再加上诱人香味的刺激,捧着碗一阵风卷残云,薛昶坐在他的对面,一边笑着欣赏许风识吃饭的姿态,一边往自己嘴里扒着饭。
最后,许风识克制着自己吃了个八成饱,薛昶倒是无意识中扒了太多的饭,等回过神来已经撑得肚子滚圆,涨得微微有些发疼,哼哼唧唧地捂着肚子。
难得见到薛昶这种糗样,许风识强忍住自己想要笑的欲望,去拿了些消食片给薛昶。
“你要干什么去啊?”吃了药之后,见许风识往客厅走去,没有像以前那样饭后瘫,薛昶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去画画。”去了金画笔奖一圈,许风识难得被刺激得想要上进了,如今竟然主动想要画画了,都不需要海哥跟在后面不停地催他。
“画画啊,”薛昶听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你?”
往常许风识画画的时候,他基本都会回去,给许风识腾出一个安静的创作空间出来,但今天……他实在是撑得有些走不动了。
“不用,我就是随便画画,练练手而已。”
“练手?”薛昶眼前一亮,有些期待地问道:“那你拿我练练手怎么样?”
许风识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的意思是给他画一幅画,他内心有些犹豫,自打大学毕业不用再交作业以来,他就再也没画过肖像了,一来是不喜欢,再来也是不熟练。
不过看着薛昶期待的眼神,许风识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不忍心拒绝,说道:“行啊,我先去准备准备。”
虽然说不怎么擅长肖像画,但好在功底还在,稍微上心仔细一些,应该也不会画得太惨不忍睹。
调好了颜料,摆好了画架和矮凳,许风识示意薛昶坐到他对面去,看着他一身休闲的体恤,刚刚又是扫除又是做饭,头发都已经塌了下来,就算是练手,许风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
提着笔考虑了许久,许风识放下画笔,起身去把客厅的灯关掉了,整个房间一下陷入了朦胧的昏暗之中,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太阳下山前的余光正在一点点消逝,客厅落地窗外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映进来了一片漂亮的渐变光带,越往深处去就越暗。
“怎么把灯关上了?”薛昶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么黑还能画好吗?”
“就是这样才画得好啊。”
许风识已经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画架面前,离落地窗最近的位置几乎不怎么影响视觉,洁白的画布清晰可见,他拿起旁边的画笔,开始了自己的创作。
远处的薛昶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五官,只是隐隐约约有一团轮廓,但许风识却好像有着夜视眼一眼,丝毫不耽误下笔。
有时候,眼前看不见了,心里才会看得更真切……
黑暗中的房间显得比平时更加安静了,静得哪怕离得不近,也能听到彼此平缓的呼吸声,还有下笔触碰画布时那柔软的细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风识放下画笔,长舒了一口气道:“画好了!”
听见这画,已经坐得有些屁股发麻的薛昶,立刻迫不及待地窜了过来,接着窗外街灯的亮光,微微弯下腰打量起了这幅画作。
这幅画可以说画得是他,却又不是真的他,反而更像是许风识心中的他——画中的薛昶一身笔挺的西装,嘴角带着一次精灵古怪的坏笑,目光深情而深邃。
“这是?”薛昶有些惊诧地看着画里的自己,一如在咖啡厅里的初见。
薛昶的侧脸近在咫尺,那三个字又涌了上来,却再一次哽喉头,许风识憋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之下,干脆不说了,伸手抓过薛昶的脑袋,眼睛一闭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