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薇薇醒过来的时候, 时间还挺早，窗外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灰色, 斑驳的树影在些许的车灯里投影进窗，滑过少女的脸, 时明时暗。

包厢里一片静谧, start在含糊得说着梦话，夹杂着阿高大新的鼾声, 少女呻吟一声, 捂着宿醉而隐约作痛的脑袋, 撑着手臂爬了起来。

昨天拿下洲际赛冠军以后, 阿高带着他们去餐馆聚餐，几乎全部喝多了，晚上就着包厢歇了一夜。

文薇薇揉了揉脑袋，额角青筋直跳，脑袋里像埋了一枚炸弹, 在里面砰砰作响, 她缓了缓脑袋, 朦胧一片的昨夜的记忆方才清晰了几分。

“醒了啊？”几步远的地方, 慕瑟抬着眼睫静静地看着她, 他又戴着自己没多少度数的金丝眼镜, 手心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报纸, 在他们醒来之前, 慕瑟坐在一边安静的看报纸。

文薇薇低低应了一声, 倚着椅背继续揉了揉脑袋, 随即，她的动作骤然定住了。

她昨晚……好像干了什么？

文薇薇突然默不作声，纹丝不动。

她昨晚好像借酒壮胆，把慕瑟狠狠摁在了椅子上，想到这里她耳边不禁划过昨夜慕瑟被磕住发出的一声低低的闷哼，心跳漏了一拍，文薇薇缓缓吸了一口气。

如果仅仅只是把慕瑟摁下去也就算了，文薇薇心里一阵猛跳，她似乎还得寸进尺地压着爬了上去，除此之外……还扯着他的领带自己俯身压了下去？

妈耶。

文薇薇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身侧的慕瑟，撞进了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里，慕瑟正歪着头，整暇以待地望着她，眼角眉梢都挂着似笑非笑的莫测神情。

之后发生的事情被酒精稀释在记忆里，成了一片尴尬的空白。

文薇薇心里嗝哒响了一声，凭借着自己的尿性，她当时大概是想去强吻慕瑟，而且她着实狗胆一抖擞，起了个好头。

“你还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吗？”慕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单刀直入避免www小姐姐赖账的可能。

妈耶。

文薇薇掰了掰手指，心脏空了一个口子，正哗哗地漏风，她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无底洞，飘飘忽忽触不到底，心虚得无以复加。

现在被秋收算账了。

揩油一时爽，清醒火葬场。

更令人心碎的是，她狗胆包天去揩油也就算了，结果酒醒以后都给忘了，真不算是一笔好买卖。

“不记得了。”文薇薇果断给自己推卸责任。

“真不记得了？”慕瑟问道，神情有几分古怪。

文薇薇老老实实点了点头，端的就是一副问心无愧，朴实单纯。

慕瑟神色古怪地看了她几眼，唇角微微一动，似乎在憋住笑意。

方才文薇薇乍醒，又被慕瑟突然那么一问，所以没有怎么注意到，现在她本着装傻到底的原则，渐渐平静下来，眼神围着慕瑟转了几圈，忍不住心神一动。

慕瑟其实现在有些狼狈，他此时托着腮，眉眼间几分将露未露的笑意，金丝眼镜平添几分儒雅气质，配着慕瑟天生一副稍微刻薄而富有攻击性的好看的脸……文薇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斯文败类。

他衣襟处一片褶皱，露出锁骨，脖颈处皮肤上隐约有几道指痕，意外地有些性感，慕瑟专注看她的时候，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像溺着一池春水，眉眼盈盈。

自家AD真好看，文薇薇心里了冒出这个念头。

慕瑟只噙着笑，盯着文薇薇看，脸颊上弯出一枚小酒窝。

文薇薇抿了抿唇角，心里一阵发虚，她转了转眼珠，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慕瑟摇摇头，不说话，依旧侧着头目光如水地望着她。

文薇薇脸色一红，心慌慌地一阵狂跳，有些嗫嚅道：“那……昨晚我干了什么啊？”声音含糊不清，少女声音软糯。

话音刚落，慕瑟没有憋住径直笑开，明眸朗目，不可逼视。

文薇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哪里想错了。

事实上，她的确想错了。

慕瑟被文薇薇强行摁下去的一瞬间，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下。

他枕着坚硬的椅子，仰头望着面若桃花的少女。

少女侧着脑袋眨巴眼睛看进他眼里，呼吸温润，带着微醺的酒味，她骑坐在他的腿上，背脊弯成优美的弧线，发丝从她的脸颊两侧垂下，在季夏的流动的风里轻轻拂动。

文薇薇挑起一个笑意，眸子闪亮亮地像燃烧的火炬一般，她往上挪了挪，左手攥紧他的衬衫衣襟，右手扯住了他的领带。

短促轻快的衣扣被扯断的声音，慕瑟默默地想，这姑娘手劲真大。

当少女柔软的柔荑触碰到他领口处被扯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的时候，皮肤上仿佛爬过一阵战栗，仿佛有微弱的电流滑过，慕瑟不禁闷哼一声，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