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本来前些天孟贵妃查出有孕,陛下心情还挺不错的,礼部尚书非要在这个时候提立后,可不是缺心眼嘛。”
礼部尚书一时汗颜,“谁能想到那位都走了这么久了,陛下还……唉,我以为时隔一年再提这事,陛下该听得进去了才对。”
大家都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名字。
“我看你还是别提了,等陛下想通那一日,不用你说他也会将立后的事提上议程的。”
礼部尚书想问,那万一陛下想不通呢?
可转念又觉得,不管顾子瑜想不想得通,立后都不是众臣能左右的事情,便也就闭嘴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孝贞太皇太后这一脉啊,竟是些离经叛道之人。
老女人自己霸占皇权几十年,别人的丈夫亲女儿说抢就抢,亲儿子看着稳重内敛,转头一声不吭地跟着侄儿的妃子私奔了。
现在就连亲孙子都不将国规国法放在眼里,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后”在他那儿就是句屁话。
礼部尚书心好累,有种前途一片完犊子的感觉。
……
所有人都以为,顾子瑜是在为立后的提议闹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是被谢枕玉送回来的信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木纹纸被破解这么重大的事情,谢枕玉当然不敢等到回北秦以后才上报,他在离开大周前的半个月,就已经把情况以及云苓和他提出的赌约细节都如实写在了信里,火速秘密送回了北秦。
顾子瑜实在没想到,云苓等人竟有这般通天手段,一下子将他之前对未来的布局全都打乱了。
当初在大周的时候,他和顾长生其实在私下有过隐晦的交流。
那位无心大师本事通天,但并不会轻易插手中原各国之间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