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昀的及时拆招,杨简的离间计还没实施就胎死腹中。
有了崔璟这样的靠山,徐昀在平阳县就算站住了脚。
哪怕崔璟过些时日离开,邓芝那头老狐狸也会明里暗里的照拂徐昀。
想跟以前那样,勾结县衙胥吏找徐昀的麻烦,几乎不可能。
所以,对付徐昀,需要从长计议。
第二天大早,经过彻夜思谋的杨简又生一计,派几个下人到朱家村,找到徐家的老仆朱安,带回杨府单独碰面。
“朱老头,徐昀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背后定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回去给本公子当个细作,但凡打听出什么,重重有赏。”
朱安在徐家当了十几年的管家,不过大焱朝没有奴籍,他和徐家属于经济雇佣关系的主仆,而不是人身附庸关系的主奴。
之前徐昀出事,朱安见徐家大势已去,裹了些值钱的家当,偷跑回距离县城十几里外的老家朱洼村,准备怡儿弄孙,安享天年。
这会听杨简说起,才知道徐昀咸鱼翻身,重新夺回了徐宅和布庄,心里五味杂陈。
略有点后悔,但是不多,更多的是抱怨老天不公,怎么就没让徐家彻底衰败呢?
“杨公子,小人……小人实在没脸回去。”
“哦?是你没脸,还是本公子的脸面在你这里不够?”
朱安心虚的道:“当初小人没跟东家共患难,现在就算回去,东家也不会要的……”
杨简脸色苍白,显然接连两次吐血,伤到了元气,道:“朱安,本公子的手段,你是清楚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回到徐昀身边,博取他的信任。否则,想想你在乡下的儿子和刚刚满月的孙子!”
朱安吓得瑟瑟发抖,扑通跪下,道:“公子开恩,公子开恩。”
“本公子也不是不讲道理!”
杨简扔给朱安十两银子,道:“只要你好好办事,钱嘛,自然少不了你的!”
朱安离开杨府,思前想后,别无他法,狠心把衣服搞出几个破洞,又弄乱头发,狼狈不堪的往西城而去。
……
徐昀换了白细布做的圆领大袖襕衫,这是没有入仕的文人常服,穿上后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温润如玉。
重回县学,依规矩先去拜见学谕,再和同窗们叙旧。
众人知道他巴结上崔璟,态度热忱,仿佛徐昀被杖责被开除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反而杨简觉得丢人,向学谕请了病假。
徐昀离开之前,估计不会在县学里出现。
“徐兄,以后同为州学生,请多多指教。”
说话的叫冯玉树,名如其人,长的玉树临风,来历不明,外传是邓芝的关系户。
徐昀以前跟冯玉树没什么交情,原身喜欢的,是杨简那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狐朋狗友。
“冯兄哪里话,该我多向你请教才对。”
“人间至味是清欢……我再读十年书,也写不出这样的词句,徐兄过谦了!”
“偶有所得,不敢自傲。”
两人正聊的开心,有人走过来,阴阳怪气的道:“徐兄这句话,应该不是过谦。大家同窗这么久,徐兄什么成色,自个心里清楚,说不得从哪看到的这首词窃为己有……对了,徐兄家里藏着很多古籍,八珍不就是从古籍里找到的吗?那这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