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竹强忍着羞意,猛的夹了下马腹,道:“出发!”
骑马的颠簸远超坐车,姿势又是这般的教科书,徐昀起初还能控制,后来就有了男人都会有的不可名状,随着前后起伏,时而蜻蜓点水,时而直捣黄龙,
曲云竹未经人事,刚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察觉徐昀的呼吸加重,急促的鼻息喷在耳后和脖颈上,霎时明白过来。
“你!”
她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就算车厢里也没有如此的直白,受惊之下,当即就要勒马。
徐昀的手微微拍了拍腰身,安抚她的情绪,接着凑近晶莹剔透的红润耳垂,低声道:“行头,食色,欲也!非是我有意轻薄,实在身不由己。你若勒马,怎么跟大家解释?传开了反而更伤行头清誉。且请行头暂时委屈一下,到了山阴,我再向行头请罪。”
确实,事已至此,还能把他踹下马去?
曲云竹道:“那,你……你别挨的那么紧……”
徐昀往后挪了挪,歉然道:“我尽量……”
话音未落,前方道路中间出现积水深坑,曲云竹临危不乱,抖动缰绳,双膝内扣,骏马凌空飞跃而过,平稳落地。
可怜徐昀刚刚拉开点距离,又因为惯性狠狠的撞上了曲云竹的后背。
“行头,我……”
徐昀有口难言,他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偏偏这次撞的最为深入。
“闭嘴!”
曲云竹也想明白了,徐昀根本不会骑马的人,又是雨天疾驰,让他离自己远点会有坠马的危险。
银牙一咬,干脆不搭理身后的动静,早些到了目的地,早些解脱。
如此行行停停,到了第四日,终于天光放晴,但也没必要更换驴车,终于在第九日,山阴城遥遥在望。
“二哥,瞧,山阴!”
徐昀有气无力的抬头,骑马这种事,除了刚开始两日的香艳,后面的行程只能算是痛苦的折磨。
两腿内侧的皮肤在第三天就磨烂了,上药也止不住的疼。尾巴骨像是被野牛践踏了几百次,走路得撅着腚。
“山阴?”
徐昀热泪盈眶,歪歪扭扭的从马背上跳下来,道:“没几步路了,我走走……”
众人开怀大笑。
龙台先生畏惧骑马,这则逸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两浙东路。
曲云竹抿嘴一笑,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白檀,道:“前面就是若耶溪,我也走走。”
山阴,江东名郡,处处青山。
青山之下,唯有若耶溪名噪一时。
虽名为溪,实则为江。
江上渔船白帆川流不息,老翁少女撑杆捕鱼,文人墨客吟诗作对,鱼翔浅底,鸟鸣晴空,端的是山水如画卷,美不胜收。
众人牵着马,来到江边,马儿饮水,他们解下腰刀,俯身洗去风尘。
徐昀和曲云竹并肩而立,江风拂面,看那波光粼粼,水波不兴,心里也变得愉悦且平静。
“你在想什么?”曲云竹问。
徐昀目光越过若耶溪,望着不远处鳞次栉比的城池,轻声道:“我在想,李屯田这会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