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你说说看,朕跟他,谁做主?
……
南烟立刻闭紧了嘴。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谁更厉害,谁说话管用的时候,但凡她敢在这个时候说出其他人的名字,祝烽能把她活撕了。
于是笑道:这还用说吗?
祝烽微微挑眉:朕问你,不就是让你说的吗?
南烟干笑了两声,道:这,说出来也太肉麻了。
祝烽沉下脸,冷冷道:朕是问你,朕跟李无伤谁是做主的哪一个,这叫什么肉麻?
就在南烟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满头冷汗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就跟救命稻草一样:父皇,儿臣求见。
是祝成钧!
南烟眼睛一亮,急忙转身过去亲自给他开门,看着她逃也似的跑开的背影,祝烽忍不住笑了笑。
但立刻又敛起笑容,只见南烟带着祝成钧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小儿子刚刚下去洗了澡,洗去了一身的风尘,这个时候换上了一件单薄一点的长衫,更显出高挑的个子和清瘦的骨架,他因为急着过来,连头发都没擦干,湿漉漉的,鬓角还流着水。
祝烽立刻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头发怎么不擦干净?
南烟也说道:你也太失仪了。
祝成钧伸手抹了一把从头发上流下来的水渍,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轻声说道:父皇恕罪,母妃恕罪。儿臣只是急着想要看看邕州这边的地图。父皇不是教导过儿臣,到任何地方,都应该先了解这边的地形民生吗?
祝烽瞥了他一眼:你看地图做什么?
祝成钧急了:不看地图怎么打仗啊?父皇让儿臣带着卫英他们过来,又押运了这么多的粮草,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祝烽似笑非笑的看了南烟一眼,后者已经无奈的叹息着摇头了。
看来,还真的说对了。
这孩子就是冲着这个来的,这两父子,也真的是一条心。
南烟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勉强说道:再急也应该先把头发擦干,你这么一路跑过来,吹了风头疼怎么办?
说着让外面的人送来一块干帕子,她让祝成钧坐到一边凳子上,自己亲自过去给他解开发髻擦头发。祝成钧坐在凳子上,两条腿晃晃悠悠的,开心的说道:这还是母妃第一次帮儿臣擦头发呢。好舒服,比他们都更舒服。
南烟低头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对这个儿子,她是真的没尽过多少母亲的责任,生他的时候就险象环生,之后他成长的这些年自己也多跟着祝烽在外面跑,可这孩子心却热,从来不跟他们生分,每一次分别之后再见面,反倒跟他们更亲近,也更珍惜这样短暂的相处时光。
于是,南烟温柔的擦拭着他乌黑的头发,说道:今后有机会,娘多帮你擦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