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下面的人立刻来服侍汉王殿下下去清洗休息,心平也抱着她一盒宝贝糖葫芦,开开心心的休息去了。
而南烟交代完这边的事之后,紧跟着去了祝烽的书房。
皇上这一次把成钧叫来,到底要干什么?
一进书房的门,连安都没请,南烟直接走到书桌的一边,面色凝重的开口询问,而祝烽原本还在批阅跟着祝成钧一路送到的一批新的奏折,听见她这话,头也不抬,笔也不停,只不紧不慢的说道:后宫不得干政。
皇上!
南烟一心急,抓着桌上的镇纸用力的顿了一下。
这个举动,可以说是忤逆了。
祝烽自己也知道,随随便便一句话打发不了这个贵妃,只能轻叹了一声,将笔放到一边,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南烟。
你又干什么?
南烟面色凝重,眉宇间像燃着火一样,开口的时候也透着一股急躁,急切的说道:皇上这一次为什么把成钧叫来,而且连说都不跟妾说一声?皇上让他来干什么?
祝烽道:咱们这边在跟越国干耗着,耗对方的粮草,咱们不是也得消耗粮草?他就是来运粮的。
南烟道:运粮?运粮需要动用堂堂汉王殿下?
祝烽道:汉王怎么了?汉王就不能动了?朕当年做燕王的时候还真刀真枪的跟倓国人拼杀呢?他又有多金贵了?
听到这话,南烟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话过分了。
且不说身为皇子,既然享受了皇子的尊荣,自然就要承担皇子该承担的责任,不管是高皇帝,还是祝烽即位之后,都是这么做的;单说这些年,尤其是从玉门关回来之后,祝烽就一直在军事上刻意栽培他这件事,南烟就不是不知道。
可是,知道归知道。
如今眼前的情况,还是让她有些难以面对,那毕竟是自己的小儿子,而且,他还那么小。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皇上之前一直在等,就是在等成钧?这一仗,皇上不打算亲自去打,是要让成钧去打?
话说到这里,也就再也无法掩饰了。
祝烽沉默了一下,才又抬头看向她:你不愿意?
南烟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流快了,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用力的抓着那个青铜制的镇纸,哑声说道:皇上,他才十岁。
祝烽平静的道:虚岁已经十二岁了。
南烟道:可寻常人家的孩子,谁十二岁就能上战场?
祝烽道:他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吗?
……
他是朕的儿子,他是从小到大就享受了百姓供养的皇子。寻常人家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富贵?
……
他享受了这些富贵,也就必须得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更快长大,更早的承担责任。
……
这一点上,你应该跟朕站在一道,怎么现在反倒与朕背道而驰?
南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她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事到临头了才发现,道理容易说,割肉难下手,儿子是自己十月怀
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一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要被皇帝丢上战场,可能还要跟越国人真刀真枪的去拼杀,心里就像是又被割了一块肉似得。
她捏着那块镇纸慢慢走到一边靠窗的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只用力的拧着那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