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冉小玉轻声说道: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之前,南烟那样安慰了她,但毕竟,叶诤的情况,他们还一点都不清楚。
如果真的是受了重伤,现在,他好了吗?
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南烟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道:放心吧。
……
且不说别的,皇上还没准他死呢,他不敢的。
冉小玉原本忧心忡忡,听到这句话,被逗笑了。
难得贵妃这样纡尊降贵的来逗自己,让自己有个好心情,她自然也不好意思绷着,笑着拿过那个绣了一半的袖笼子,低头继续笨拙的摆弄着。
但内心的纠结,不会因为一笑,就完全解开。
除了担心叶诤的安慰,还有一件事,也萦绕在她的心头。
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在离开的时候,叶诤和她,虽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明确过关系,叶诤自然也不必给她什么交代,而南烟告诉她,叶诤对她,已经放弃了那种想法了。
所以,她对他,什么都不是。
那这一次自己要以什么身份,什么态度,与他重逢呢?
重逢之后,又该说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失身。
南烟坐在旁边,看到冉小玉怅然若失的模样,便也知道,她手上那么多针眼是怎么来的了,叹了口气,将她又快要扎进指尖的绣花针按住。
……?
冉小玉愕然的抬头看着她。
南烟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柔声说道:别担心。
……
车到山前必有路,等见了面,你自然知道自己该跟他说什么。
……
说着,南烟又笑了笑。
本宫的小玉,可从来不是个扭扭捏捏,举棋不定的人啊,不是吗?
……
冉小玉咬了咬下唇,立刻说道:当然!
南烟笑了起来。
在她从旁耐心的指导下,那袖笼子在冉小玉的手中慢慢的成型了。
而越往前走,天气也越恶劣。
这一天,外面又下起了大雪,暴雪卷着风沙,阻断了他们的前路,鸡蛋大的雪团打在人的身上,就跟石头一样疼。
这种情况,他们只能暂停前进。
可是,就算原地驻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么大的风雪,连火都点不起来,偏偏这一片地区都是平坦的荒地,连个山洞石坑都没有。
祝烽和南烟,只能坐在金车当中。
其他的人,有车的躲在车里,没车的便只能三五个人抱作一团,抵御风雪的侵袭,不一会儿,身上也落了厚厚的积雪,跟白茫茫的大地融为一体。
坐在车上,还有暖炉的南烟,撩起帘子,看向外面。
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祝烽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叹息声,睁开眼睛:你叹什么气?
南烟轻声道:在这种地方镇守,真的太辛苦了。
……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辛苦是辛苦。
听着他这话好像没说完,南烟转头看向他。
只见他平静的说道:当兵的,就该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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