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车队离开皇城之后,一路西行。
一开始,路还平坦好走,过了定边之后,路开始变得崎岖难行,而且,天空也渐渐的变得发黄,风沙开始多了起来。
再往西北走,这里的天气更冷一些,路上还有许多没有化的冰雪,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接连下几天的大雪,让他们的行路也更加困难。
在这样的旅程中,休息自然是不能好好休息的。
南烟一开始离开京城的时候,是和祝烽同车,但有的时候当皇帝要休息,她担心自己打扰到他,也会偷偷的下了皇帝的金车,上到后面自己的车驾上去。
譬如此刻。
当看到祝烽一只手撑着一个软枕,闭目养神,慢慢的发出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时,南烟就知道,他睡着了。
于是,拿了一条薄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他的身上。
虽然他的身体很好,车厢内也有暖炉,但她还是担心他着凉。
然后,撩开帘子,轻唤了一声跟在外面的小顺子。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
南烟从金车上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祝烽还沉沉的睡着,并没有被惊醒,她小心的上到后面的马车上,冉小玉扶着她,等她坐定,车队再继续往前行驶。
一坐下,就看到冉小玉的手边放着一个厚厚的东西。
还有一箩的针线。
咦?这是什么?
她正要伸手去拿,冉小玉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急忙扑上来,一把抓住,藏到身后。
没什么!
嗯?
南烟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的说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
情郎给的定情信物吗?
冉小玉的脸刷的一声红了起来。
咬着牙道:娘娘胡说什么!
我胡说?那你给我看看啊。
……
不给我看,那我可就去跟听福说了。
听福是翊坤宫服侍的小太监,也是个小喇叭,什么事经他的嘴,能传得人尽皆知。
这一次西行带上他,原本也是因为他年轻又机灵,能多跑腿。
但提起他,冉小玉就头疼。
只能说道:娘娘别闹!
那你给我看看。
……
没办法,冉小玉只能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从背后拿出来,慢慢的送到南烟的面前。
是个还没绣好的袖笼子。
而且,南烟注意到,当她拿着拿袖笼子弟过来的时候,她的指尖上满是针眼,有几处还流着血。
南烟不由得就有些心疼。
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少女一傻起来,什么样的苦都能吃得下的。于是,她拿过来一看,又看向她:袖笼子?
……
你自己作的?
……
这个——
她先自作多情的伸手进去试了试,虽然绵软又舒服,但显然自己用是大了一圈的。
于是,将手套在里面,晃悠了两下道:这,不是给本宫的吧?
冉小玉的耳朵尖都红了。
支支吾吾的道:是,是啊。
是?本宫的脚也用不着这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