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三个姑娘大眼瞪小眼一番,最后两个刘姑娘噗嗤而笑,道“你真有趣。”
不过算是有些熟悉了。
刘天玉是那位簪着绯色海棠花的姑娘,她感慨道“我们刚从宁州回来,我阿爹是个大老粗,阿娘死后,他也没想着给我们请个先生,等大了回来,发现家中姐妹都是能诗会赋,便送了我们来这里读书,一边学点字,一边也能继续练骑射。”
但她话里有些失落。
父亲要送她们来的时候,祖母却有些不高兴,话里话外说她和妹妹什么都不会,到学堂里会丢人,还不如请个女先生回去,等教两年,识得字了,便也正好嫁人了。
亏得父亲蛮横,桌子拍的啪啪响,“那丙字院里,儿子都打听好了,以骑射为主,诗文为辅,我们家玉儿云儿只需认得几个字便行,最重要的是马上的功夫不废。”
然后一脸嫌弃,“我靖南侯府以武传家,母亲养育其他几个兄长的女儿倒是教的柔柔弱弱,若是嫁到了婆家,被打都不带能爬出来的。”
祖母便被气了个仰倒,病了好几日,却已经开口不会再管她们了。
刘天玉倒是不心疼祖母,也不哀愁祖母不管她们,而是愁日后嫁人的事情。
她爹娘恩爱,阿娘死后,父亲再没续娶和纳妾,于是膝下没有儿子。今早来之前,父亲还有些惆怅,叹着气对她们说,“将来,你们若是能找到好夫君,便嫁出去,若是找不到,父亲就给你们招婿,一辈子养着你们。”
“不过你们祖母说的对,阿爹我这些念头,总是自己的,从没问过你们要不要。你们到底是女儿家,是我带着你们骑射好,还是去学诗文好,现在谁也说不得是对还是错,你们便去里面先读几个月,若是不喜欢,就回来。”
刘天玉就觉得父亲老了。
只有老了,才会顾东顾西,他之前从不肯说祖母说的话是对的。
她虽然是姐姐,却心思敏感,自个沉浸在思绪之中去了,留下妹妹刘瑞云尴尬朝折乌一笑,也不再说话,继续坐着。
不过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来人,刘瑞云性子辣些,站起来就朝不远处的侍女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按道理,先生也该来了。
侍女也不知道,“那奴婢去外头看看。”
没一会,小侍女就道“前头甲字院的折姑娘跟秦姑娘临时约了比弓箭,咱们院里的韩先生正好从那边过,便被请去当了见证。”
刘瑞云闻言坐不住了,拉起姐姐就跑,顿了顿,又回来拉折乌。
“一起去,我可是听闻,这折蔓是上次小考的头名。”
折乌本不想去——她字还没写完呢,她推脱道“我就不去了——”
她不喜欢看热闹。
刘瑞云却没听见,她将折乌的弓箭递过去,“走走走,没准咱们也能跟她们比试一番。”
刘天玉也挺有兴趣的,劝说道“即便不比试,看看也行,去的肯定不止咱们,你不用担心被罚。”
折乌就不好再拒绝了。
她背起弓箭站起来,跟着两姐妹赶到练武场。
秦琪和折蔓她都是认识的,不过韩先生却是不认得,她来之前,太子殿下还跟她说过韩先生的厉害。
她站在那里,看看台子上比试的两个人,和下面的女学生们,觉得这里的人鲜活极了。
刘天玉就道“折蔓拉的是三石弓——咦,韩先生旁边放着的是不是她最喜欢的紫薇六石弓啊?”
刘瑞云点头,然后有些自得的道“三石弓算什么——我能拉开五石的。”
她说完咳了声——其实她只能拉开几下,于是赶紧问折乌转移话题,好不让姐姐揭破谎言,问“你能拉开几石的?”
折乌想了想,十分谦虚的看了看韩先生的弓,斟酌的说“六石吧。”
六石!
刘瑞云就惊讶的喊了出来,“你能拉开六石的弓?!”
众人俱都看了过来。
折乌不太习惯被这般注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正在犹豫之时,就见韩先生朝她开口道“你来。”
折乌愣了愣,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韩先生不认识她,也不知道折乌的身份,本是觉得她胡说的,可见着她背弓的架势,便觉得许也是有可能。
她道“你是丙字院的?”
折乌点了点头。
韩先生就犹豫了一瞬,她是个惜才之人,若真是能拉开六石的弓,便是个好苗子。
她就爽利的道“你来,将这紫薇弓拉开。”
折乌不明所以接过紫薇弓,但还是乖乖的拉了拉,用着合适的力道。
韩先生有些不满意,她是个暴脾气,“用你最大的力气,别唯唯诺诺的,拉坏了算我的。”
折乌是个老实姑娘,十分尊师重道。
她就用了最大的力气。
弓坏了。
午时,太子殿下早早的回了太子府,却见折乌有些心虚的走了进来。
“殿下——”,她喊。
太子殿下抬头。
折乌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殿下,先生说,让奴婢的家人明天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我算错时间了qaq,晚上过了凌晨还有一更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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