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无言。
这位尚书夫人,当真是极尽所能,也要证明此事。
明昭月莞尔一笑,就等着卫淑芳这句话。
“钱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钱公子确实单独离开了一阵,去了旁边的小树林,不过不是和我,他说他去出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也不知那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出恭出半个时辰?这怎么可能。
“明大姑娘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小树林内似乎有些异动,我叫了钱公子好半天都没应,后面他回来时,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气喘吁吁的。”马今栎铆足了劲回忆。
小树林,半个时辰,异动,气喘吁吁……
原本寻常的几个词儿被马今栎这么连着说出来,就有些不同了。
不愧是探花郎,说三分留七分,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这……这不可能!”卫淑芳连忙辩解,“我儿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方才钱夫人为何一口咬定,钱公子与我就能做如此之事?”明昭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难道换成别人,就不是,换成我就是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周围的人总算看出来了,这个卫氏,压根就在编排造谣。
真是好黑的心肠,如此污蔑一个闺中女子。幸好明昭月还未嫁过去,否则卫氏真成了未来婆母,不知要被磋磨成什么样。
“我也想起来了。”沈安继续用他不紧不慢的语调开口。“那日钱玉书许久未归,我去寻他,没在小树林见到他人,倒是捡到了个东西。”
沈安说着,就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块牌子。他高举着牌子,一脸迷茫。
“也不知这是何物?应当是钱公子的,本想着寻时机归还,最近太忙了……”
人群里有人惊呼,“梦阳楼的令牌!”
“梦阳楼?”沈安闻言,皱眉嫌弃地将东西丢在地上,生怕脏了自己的手。
有人将牌子捡起来定眼望去,发现上面有个大大的字:雀。
“这是雀南枝的牌子,此人是梦阳楼的头牌啊!”
盛京的断袖不止钱玉书一个,自然有人认得这东西。
“真是太过分了,一边与未婚妻踏青,一边却和男妓厮混!”
“幸好是明大姑娘知书达理,要是换作我,必然去砸了尚书府!”
卫氏的头都要炸了,不是编排明昭月吗?怎么反倒把儿子的断袖坐实了?
“沈公子,你凭什么说这牌子是我儿落下的,万一是你的呢?”
问出这话,在场的人都笑了。
沈公子早已娶妻,且去岁刚添一女,百日宴办得风生水起。盛京谁不夸赞沈安夫妻和睦,乃爱妻之典范。
这样的人,怎会和梦阳楼攀扯上关系。
“沈公子,你……你能否对自己言行负责!”卫氏也学着明昭月的样子,问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