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卫淑芳庆幸自己今日做足了准备,不会这么早认输。“半月前,你邀我儿前往西郊踏青,你们明家几位公子小姐可都在。那日,你与我儿待了足足半日。哦,还有盛京城中的几位官家公子都在!”
卫淑芳定了定神,又变得趾高气扬。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然落入了明昭月的圈套。
明昭月唇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淡笑。她就知道,这女人要拿此事做文章。
半月前的踏青,确有其事。
那日,钱玉书递来帖子,说大婚在即,想与明昭月相处相处,培养感情,特邀她一同出城踏青,也邀明家公子小姐一同前往。
明昭月想着,反正都要成婚了,出去游玩半日也无不妥,何况还有兄弟姐妹陪着。
当时周香玉十分赞许,很快就安排了此事。明昭月知道,周香玉并非在意她的婚事,而是另有所图。
周香玉想让明枫多和钱玉书打打交道,又想让明婉柔多结识一些贵公子。
“夫人,你的意思是,我与令郎是那日行的事。我记得,那日与我们同行的还有我家二哥、二妹。还有……沈安和马今栎两位公子。照你的说法,他们几人是我与令郎媾合的帮凶?”
“这……”卫淑芳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她只想编排一下明昭月,可不想把其他人也网进来。
明家兄妹就算了,那沈安和马今栎……
沈安是御史沈万金的长子。卫淑芳经常听夫君抱怨,这个沈万金的官不大,气性不小,时常在朝堂上怼天怼地,惹急了连首辅大人都参。
卫淑芳本就心虚,万万不敢给沈家的人乱扣帽子。
还有那个马今栎,是翰林大学士马成卓的公子。虽然马大人不怼天怼地,可人家马今栎很成器,还是去岁春闱的探花郎。京中许多贵女都于他有意,奈何马公子至今不议亲,只跟着父亲在翰林院做事,人品自是没的说。
“我可不是那意思!”卫淑芳连忙改口,“几位公子并不清楚,那事是你与我儿单独相处之时发生的。”
“哦?”明昭月紧紧盯着卫淑芳,“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令郎人品不端,有时趁人之危之嫌?”
“不!”卫淑芳忙辩解,“书儿说了,是你主动勾引……”
“一派胡言!”卫淑芳的话音未落,人群里便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得出来,说话之人很是生气。
身着素衫,头戴玄冠的年轻男子脸色铁青,他从人群分开的小道走来,看向卫淑芳。“钱夫人,晚辈一向敬重你,没想到你今日却行污蔑之事。”
此人正是翰林大学士马成卓之子,去岁科考探花郎:马今栎。
“那日郊游乃钱玉书相邀,并非明家发起。再者,当日我们虽男女同行出游,却行事有度。姑娘们在一处饮茶闲话,我与诸位公子在另一处钓鱼下棋。他们二人,压根没有单独相处过。”
探花郎正义凛然,言语笃定,“不信,沈兄可以作证。”
人群里,又缓缓走出一个身着锦袍,面色清秀的男子。他模样看着比马今栎沉稳许多,神色也淡淡的。
“确实如此,明大姑娘和钱玉书,没有单独相处过。”沈安面无表情道。
卫淑芳如何料到,这两人今日也在人群里。他们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不上值的吗?在这里看什么热闹!
可局面已成这样,卫淑芳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两位公子,凡事都无绝对,难道他们出恭的时候,你们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