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姐您好,您在我们银行预约的存款服务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办理?”
褚寻淡声:“现在。”
对面说好的,提醒她到时可以给电话,银行会有专人接待。
挂断电话,褚寻侧头,看见透明玻璃窗里映照出的自己,表情平静而漠然。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福利院无法支持她的学费,她只能暂缓考大学的念头,孤身来到这座陌生城市寻求机会。
结果刚出车站,就被黑车骗完全身家当,孤零零的,可怜且倒霉。
谢衍就像现在她这样,精致西装外裹小熊棉衣,披着浅薄月色缓步走到她面前,通身气质清冷矜贵,薄唇轻启开合,说要收留她。
“嗡嗡——”
手机震动打断她的回忆。
两通电话同时打进来。
褚寻先接起有备注那个。
“谢先生?”
他不是在忙吗?
“嗯,”男人低淡嗓音中浸润几分酒气熏染的沉色,悦耳的温润语调,慢条斯理地问:“在哪?”
没等她回答,她就听到个音乐熟悉的声音叫喊:“让你打给齐连枝你这是打给谁了,哎你等会——”
谢衍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呼吸声离远,过了两秒,又凑近听筒,说:“手机还我。”
褚寻满头雾水,茫然“喂”了一声。
那个熟悉的男声忽然靠近,她一下子认出对面的人,是谢衍的朋友,周家小公子周非墨。
他说:“咦,原来是小褚。正好,你家谢总喝醉了,来接他回去呗。”
喝醉?
褚寻疑惑,接着,恍然明白,原来谢衍说得“有事”,便是和朋友组局玩耍。
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闲得无聊时总喜欢扎堆聚会,褚寻以前跟着去过几次,顶着谢衍女伴的名头,得到过些许关注。
但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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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山酒庄。
谢衍最近忙着公司项目,以及齐连枝回国后的各种问题,已经将近半个月没休息。
周非墨约他的时候直接同意,中途遇见齐连枝纯属意外,他也没想过那么巧,结果还撞上褚寻。
“不喝,晚上要陪家里人吃饭。”谢衍推开周非墨递来的烟和酒杯,心不在焉敲着手机键盘,回复消息。
周非墨把酒满上,从烟盒里倒出一支点燃:“你说的‘家人’里,有没有齐连枝啊。”
谢衍指尖一顿,沉默。
被提起昔年旧人,他又开始想以前的事情,还是没忍住拿走周非墨手里烟盒,借火点了一根。
烟雾散开,模糊了清隽温雅的眉目,镀上层显见的郁气。
周非墨看他浑身飕飕冒冷气,乐了:“我记得当年齐连枝要走那会,抱着你哭得稀里哗啦,多傲气的人啊,只肯在你面前示弱。”
“现在她回来找你,肯定是还喜欢你啊,不然找你干嘛,约个刺激?”他又问:“还是你顾忌......”
话音未尽,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