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那不错。你叫什么啊?”
“熊杰。”
“你呢?”
“罗雪毅。”
“啊?”
“下雪的雪,毅力的毅。”
“哦,你犯的什么事儿啊?”
“我不知道啊,他们没和我说,但是我看那个拘留证上面写的好像是诈骗。”
“诈骗?呃。。”
“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个事儿怎么回事?”
“就倒买了几个虚拟币,我就被带这来了,我都无语死了。”
“虚拟币?这不应该啊,怎么会定诈骗?”
“我不知道啊,他们也不告诉我。”
“没事儿,也许过几天就放了你了。你有通案吗?”
“通案?一起干这个的吗?”
“对,就是和你一起被抓的人。”
“呃,有。三个。”
“那你这不好搞了。。。”
“不是吧??那JC不是说没什么事儿吗?过几天还会来找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多的案子,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应该没事儿,那个JC都和我说了没什么。”
两人还没说几句,喇叭就传来了声音。
“让好了,让好了。上课了。上课了~”
OS:上课?让好?什么情况?还要上课?上什么课?让哪里??
“熊杰,这什么情况?让哪里?上什么课?”
“下来吧,这不那么多凳子吗?随便拿个,坐我边上来。上课,啥上课啊?就坐这里看电视就是上课。”
“啊?看电视?这么爽的吗?”
“爽?看几天你就知道了,还不如找个人给我们上课。”
“呃,好吧。看看看。”
电视里依旧放着新闻,小罗看着这已经重复一遍的新闻,有点抱怨了。但环顾一圈。看着身边的人都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电视。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看了起来。
OS:MD,这家伙为什么还在睡??我们就要老老实实的坐这看电视?他什么情况?家里当G的么?当G的也不可能这么卅吧?这不活脱脱的无视法律么?无视规则,无视纪律么?难不成他是死刑犯?今天要上路了???呃。。有可能。。。算了算了,管不了管不了。其他人又不是蠢子,他们难道看不见吗?刚来,,还是静观其变吧。。。
其实这个人并不是小罗想的那样,是一个死刑犯,或者说家里有关系。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犯人。只不过脸皮毕竟厚。一直通过耍无赖来抗拒规章制度罢了。是本地人。也是看守所的常客了。大家都称呼他“树根”,在外面多少应该是有一点点实力的。很多进来的本地人也并没有质疑他常说自已在外面开什么什么好车。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客客气气的。毕竟只要是个本地的,认识点人。和他一聊,他都可以接的上话。说出个大概。
啪啪。广播喇叭又响了,因为正好是在进门口。而他又睡在靠着墙的位置。所以树根对广播说的内容听的很清晰。
“树根儿~起了吧?快交接班了,马上就到点儿了,领导要来了。别碎了吧?”
OS:卧槽?合计这家伙,领导还认识?树根儿?呃、。、这不是名字吧?这还能喊外号的吗?牛皮,大佬。难怪我说你这睡到现在,起也不起,饭也不吃,没人管。。合计是有“熟人”。。。
“诶,领导,
我肚子不得劲,难受。特难受、叫医生来看看呗。。。不是我不起,呃疼滴起不来啊。疼一晚上了。。。怕影响领导工作,一直没坑。领导,叫医生来给我看看,中不中?”
“啥啊。你肚子疼,咋不早按报警器。还抗到现在。恁早点说啊。。先起来吧,先起来。”
“不中啊,领导,起不来、、疼。可疼了。。说话都不中。。”
“诶呀,先别说那多。先起来,我给你叫了医生了。医生穿衣服呢。马上就来了,你先起。先起。一会儿就交班了。领导进来了,都不好受。先起。”
“哎哟,疼啊,,疼、、”
OS:呃。牛皮。。这尼玛不像演的。但谁看都不觉得真。。。啥路子啊。想要干嘛啊??
树根依旧是躺着,不管广播喇叭怎么说。他就是不起,通过不断的哀嚎和翻身来突出他的疼痛。也不知是真是假。坐着的人,没有一个人发声。,没有一个人上去查看。依旧老老实实的让着。看着电视。时不时回头瞅瞅。或者是伴随着树根的哀嚎,发出几声窃笑。
几分钟过后,门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挑选钥匙的声音。伴随着防盗锁哗啦啦的声音,门吱
的打开了。进来一个身穿宽松咖啡色短袖的年轻人和一身白衣,戴着眼镜的医生。年轻人拿着钥匙,靠在门口看着床上哀嚎的树根。医生则拿着一个听诊器在树根的胸口来回听。
“你这不得劲,昨个晚上儿不说?非得抗到现在才说?啥意思??故意找事儿是不是?”
“领导,没啊,我是真疼的,,昨晚上半夜里疼的,不想麻烦你们起来啊。我合计熬熬,天亮发哟了吃吃就好了的。”
“就你这还吃哟?你看你疼的哟。起都起不来。。”
“你肚子哪不得劲?是这?。。这?。。这?。。”
医生听完了之后,皱着眉头在树根的肚子上指着,不断的询问他是肚子哪一个地方不舒服。但不知道树根是故意的。,还是真疼。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诶,是这,就这就这。。。”
“不中,,这好像也疼。。对,绞的疼。。”
“这也疼。。拉的慌。。。肠子割的慌。。。”
OS:不是,你这是要生了?还是说吃了个孙悟空进去?在里面大闹天宫呢?人家女生生孩子都没你这么夸张吧??一会儿这疼,一会儿那疼的。神奇。。。演的!绝对是演的!不过,大哥。我想问问。你演的干嘛呢?难不成能演出去,演回家,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成?
医生站直了身子,眼神看着在炕上是不是翻滚的树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推了推自已的眼镜,系起了自已没来得及系上的白大褂扣子。转身对这门口拿着钥匙的小哥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回头说道、
“你先忍忍。有事儿再喊我,我先去打个报告。你们看着他,有什么不对的,及时按报警器叫管教。”
“中中中。”
树根连忙应着医生的话。语气中似乎带着些得意的感觉。
医生见树根答应了自已,转身示意小伙子就一起离开了。膨,门又再次关上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小,树根的哀嚎和翻滚也停了下来。面对着墙,侧着身子,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怎么的。
“
6
,666.....”
OS:这也行??牛皮。。。太假了吧???我特喵的也想上去试试,我感觉我也行、一直躺着多舒服。。这么早起来。。谁不想睡?瞎叫几句,翻两个身的事情而已。我TM、、、
坐着看完这一幕的小罗很是不平衡,甩下一句666便不在看他,转身继续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外面又传来了动静。这回的动静不小,听脚步,应该是有几个人。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应该是冲这个监舍来的。
膨,哗啦啦,吱。门开了。听到动静的树根,在门还没有打开的时侯就很“合适”的哀嚎了起来。进来了三个人,一个警察靠在门口,门外还站着一个女性,身着白衣,想也应该是护士。但碍于一屋子的男性,她没有进来。而是在门口等着。一起五个人。
OS:诶,我操,还有女生?神奇!!!难道这里还关着女性?
小罗注意到了门口的护士,但转身注意力就收了回来。因为进来的三个人,有两个抬了一个担架进来。
“过来!搭把手!”
“哦哦,来几个人!”
听到呼喊,离得近坐在门口的几个人一拥而上,将树根抬上了担架。躺在担架上的树根,心里的一块石头好像落地了似得,身也不翻了。也不哀嚎了。耷拉一个手在自已的脸上。没有动静。。
“中了,你们给他把铺收了,被子叠叠放好。接着看电视吧!”
膨。门又关上了。脚步声逐渐远去。
OS:呃....卧槽。这就走了?有点夸张了吧?
一位年轻人跳上炕,将他的被子收拾起来。此刻监舍的各位开始议论了起来。
“他傻,要他别整,他非要整。谁知道他啥时侯吃的。”
“风场也没见有啊,他找的哪里的石头?”
“这个家伙也是猛。搁外面的时侯就猛的很,进来了还这。。”
。。。
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大家用当地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七七八八的明白了一些。
OS:啊???吃石头??这个门后面是放风的地方?为什么要吃石头??就为了出去医院溜达?神经病吧??这什么套路?致敬肖生克的救赎吗???不对啊,人家是去风场丢石头啊。。他这去风场往肚子里吃是什么套路??关键还给他整出去了,还是几个人抬出去的,。,这尼玛比安迪从下水道爬出去牛皮多了啊。。国内版安迪??
。。。
小罗除了质疑只剩惊讶了。佩服对方的勇气,对方的演技。他很好奇,树根这样让的目的是什么。不断的在想,在思考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自残的行为达到出去的目的。因为这样出去了,还是会被送回来的。此刻他虽然在看着电视,但是心思全在刚刚所看见的事情上了。
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其实也很难理解这种行为。但是在小罗待了几个监舍之后,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及听了其他人的述说,他才明白树根为什么会有这一系列的操作。这里面其实就是一个信息差,认知差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让我们下期再来回答吧。
OS:这是个人才。是个狠人。安迪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