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糊糊之中。几声轻咳声伴随着水流的声音,可能还有些许被褥划过,折叠的呼声,带起一股浓烈的臭味冲进了小罗的鼻腔。
OS:呕。。窝草,真臭。。这睡不了睡不了。。。
天还没有亮。小罗就醒了,睁开了眼。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监舍的一幕。几个人在底下来回的走动,时不时扭动身L,摆摆手,蹦几下。似乎是在锻炼身L,炕上已经空出来了几个位置,有一床被子都收起来了。而且还叠好了。厕所那边两个人蹲在那里洗漱着。其他人有的还在睡,有些则像小罗一样,躺在床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OS:哎,才几点啊?大哥,你们不睡的吗?天都还没亮啊!这么早起来刷牙洗脸的吗?稀里哗啦的,吵的人怎么睡?你们是有什么急事儿吗?哎。鬼地方,连个表都没有,这搞的,没一点时间观念。哎,随便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是要再睡一会儿!
闭上眼睛,小罗不再理会这些,他就想多睡一会儿,平时在家的时侯,最早都是10点左右醒,正常一般都是中午12点往后才会醒。这整的天都没亮,就醒了。还是十几年前小学的时侯才会有的情况。或者说他直接熬了一个晚上才会出现的情况。一下子让他感觉很难适应。但他现在虽然闭着眼睛,却也睡不着。起来的人,一直有的没的会发出一些声响。但他依然还是闭着眼睛,皱着眉,不去理会。就这么闭着眼睛躺着。
这一夜,是小罗这三天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晚上了。绷着50多个小时的神经终于在此刻得到了一些释放。借助大脑休息,连接梦境的时刻,在睡眠中逃避现实确实不为是一种好方法。但好景不长,这里不是家里,不是你想干嘛就干嘛,想睡就睡的地方。随着一声刺耳响亮的音乐响起。小罗再次睁开了眼。这次是没法儿再闭眼了。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OS:这又是什么鬼?大早上的放歌?还开这么大声音?这又是放的什么鬼歌。调调倒是还不错,就是听不懂。估计是我爹,我爷爷那个年代的。。呃,这不会是闹钟吧?提醒我们该起床了?
音乐放了没一会儿,戛然而止。喇叭里响起一声低吼。
“起床!”
OS:卧槽,还真是。不是,大哥!我知道这种鬼地方肯定不会让人睡懒觉,可是这尼玛也太早了吧??才几点??天都还没有亮啊!我天啊。这起的也太早了吧??起这么早干嘛??你弄个6、7点也行啊。。这肯定不止6、7点。。。这尼玛。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监舍里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缓缓,不情愿的爬了起来。有的在叠被子,有的和小罗一样,让起来懵逼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小罗在纠结了一会儿之后,也跟着收拾起来,叠着被子。
OS:丢雷L木。我真是C了个DJ了。起,起,起。MD!睡个锤子睡!
看着其他人将被子折成三折,成条状之后又前后约四分之一出叠起,放在一边,褥子也以通样的方式叠好,两者在锣起,放在靠墙处,小罗也有模有样的让了起来。并将其放在了墙边。虽然这大部分被子都是歪歪扭扭的,但好在叠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往墙边一方,紧紧挨着倒也显得不是那么不堪。
OS:哟,可以可以。这一摆倒是挺整齐的。诶,那叼毛怎么还在睡?都起来了,你一个人躺那睡。这么吊的吗?牛皮啊,兄弟。、、
虽然不清楚这位哥们儿为什么敢特立独行。但小罗想起昨天进来的时侯被他拉进来的。后面的争吵也因为他一句话就停了下来,他估计这个人应该是牢头狱霸一类的人物。也并没有多在意。下了炕,拉出自已放洗漱用品的箱子准备跟着大家一起洗漱了。
OS:诶。昨天这兄弟不是在箱子里放了一小口馒头吗?什么时侯吃的?半夜睡一半爬起来吃的??牛皮。。我还合计问问你吃不吃,不吃我吃的。这给忘了,,,算了,刷牙洗脸吧。等会儿应该就开饭了。啊~是吃包子呢?还是面条还是粉呢?刷牙刷牙~
大家因为都是刚起来,加上这个洗漱的空间有限。此刻都挤在一起,用手接了一口水之后就开始刷了起来。有两个直接坐在炕边干刷了起来。
OS:好歹给发个杯子啥的吧?一堆人,就一个水龙头,这尼玛怎么刷。。哎。刷吧,刷吧。都搁这刷呢。没法儿。。。来,兄弟,让让,叫我接一口水先。
刷完了牙,随便捧了几捧水到脸上,拿衣服一擦,小罗慌忙的离开这个拥挤的地方。走到炕边坐了起来。静静的观察着整个监舍。
OS:这下该干嘛?等着吃饭还是怎么的?那家伙真不起来的吗?还在睡,,怎么没人去叫叫他?哎,失策了。早知道我也多睡一会儿了。乖乖。明天说什么都要多睡一会儿。这又是什么情况,怎么都拿个凳子坐的炕边了?还吧碗放炕上?这是要开饭的节奏?也是,好像只能这么吃了。哎,拿个凳子坐那兄弟边上去吧。开饭!开饭~
“兄弟,早上是吃什么啊?管不管饱?还是说限量供应?自已出去打饭还是外面有人送进来?”
“饭车等会儿会到门口,管教会把门打开,我们拿那两个桶去接就好了。”
“桶?呃,。。两个?”
“对啊,一个盛汤。一个盛菜。馍的话直接拿到手上。”
“还有汤和菜?馍又是什么东西?”
“就米汤和白菜,你别想太多。馍就是馒头。”
“噢噢,好吧。”
“你的馍还没报上去,待会儿应该只有一个。不够吃跟我说,我报了4个。可以分你两个。”
“好的,谢谢了,兄弟!”
OS:米汤,白菜,加馒头。还行。这早饭还勉强可以接受。有个粉啊,面啥的就完美了。
“啪~”
电视打开了。播放着早间新闻。通过节目的左下角的时间,日期。小罗知道了现在几点。
OS:卧槽!才六点零7?这尼玛,算上刚刚叠被子,刷牙的时间,不是五点多就爬起来了?牛掰。。。话说,早上看看新闻倒是挺不错的啊。这怎么又刮台风了?乖乖,这水涨的,地下车库都淹了。。
门响了,是有人在外面开门的声音。门上的防盗锁哗啦啦的,依稀有轮子滚动的声音就着金属碰撞的声响。但是门并没有打开。反而是隔壁又传来了门声。
“拿桶!拿桶!跟他们说昨晚上下了两个新人,多要几个馍!”
“我造。”
OS:这个口音。有些听的懂意思,和普通话差不多,但是有些真是听不懂,叽里呱啦的。看来没事儿要问问他们,这些发音都是什么意思。馒头就馒头嘛,还馍。墨,魔。摩。。我造,我知道,我道。。。诶。这整的有点意思~
随着轮子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门打开了,门口停了一辆不锈钢的小推车。拿着两个桶守在门口的小伙儿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将一个桶放在了门口。一位大叔拿着一个巨大的勺子,舀了两勺米汤往桶里盛。
“腻着多人?”
“思死个,叔!昨儿又下了两新人。”
小伙儿见桶装记了,熟练的将其赶忙往里提。换上另一个空桶放在相通的位置。桶刚放下,手上就接过从外面递进来的一大捧馒头。白花花的一片,像刚烤箱里的蛋糕那样排列着。拿手在这一片馒头上数了数,年轻人转手又递给在一边的人。
“淑儿~多那两呗,吃不饱。”
门外的大叔并没有回复他,只是在车里舀了半勺菜往桶里盛,就跟着车离开了。小伙儿见没有得到回复,也没有吭声。迅速的把装了一点菜的桶提了进来,拿起放在一边的抹布在放桶的位置擦了擦。车走了去往了隔壁,站在门后的管教见地擦完了,将门关上了。哗啦啦的声响,随着砰的一生。门关了。
“给了几个馍?”
“而是八,还中!”
“中,来!拿馍!吃吃吃吃。”
众人有序的走到男子面前,有的拿一个,有的拿两,有的拿三,唯独那位给小罗用箱子的。他拿了五个。
、、、
OS:呃,这说的什么鬼?听不懂,听不懂、一句都听不懂。。。
“给,这你的馍,没有报馍表,都是一个,你等下次报馍表的时侯再加吧。我先分你两个、”
“噢噢噢,谢谢谢谢谢谢。”
接过馒头,小罗就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一口下去,半个就没了。没嚼两下,腮帮子还鼓着,第二口又咬了下去。
OS:卧槽,这馒头真香!饿死我了!哇,爽!!!!
“你这过来的时侯没吃东西吗?这么吃?不怕噎着??”
“没,前天被抓到现在,就吃个一个面包。。太饿了。。”
“呃,好吧。桶里有菜和米汤,自已拿着碗过去接就好了。”
“好,谢谢谢谢!”
小罗嘴里不停的咀嚼着馒头,一个手拿着碗,一个手拿着馒头走到桶前。看着桶里的米汤,和大白菜。他嘴里的动作停了下来,有点懵的看着两个桶里食物。
OS:这TM就是米汤、??米呢???汤呢???这TM不就是淘米水烧开了吗、?这也叫米汤???这喝你妹?还有这个菜,,,,生的、?
就特喵的切一下就完事儿了??这吃个毛啊吃?难怪没人上来盛,我还奇怪了。。这东西,不吃也罢。。就吃几个馒头拉倒!这玩意儿,谁爱吃谁吃,劳资反正是一口都不想吃!
小罗转身就拿着碗像回走。拉开箱子,就把碗丢进了箱子里,手里拿着两个馍继续啃了起来。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电视上播放早间新闻的主持人。
OS:呃,有点干巴。。有点噎。。。。算了。。。喝一点把。。别噎死了。。。那个菜是说什么也不会吃,,,乱剁几下,菜梗,根须都那么大一坨,一点都吃不了。。不当人,,。。你好歹煮一下吧??敲里玛的,什么玩意儿!
重新拉开箱子,端着碗又走回桶边。那起瓢,在桶里搅了几下,
似乎想看看底部是不是有米。发现没有之后,舀了一点点米汤装到碗里。重新坐了回来。
“你别拿勺子在桶里面搅,没有米的,别人看到了会说你的。我来了一个礼拜了,就有一次刷桶的时侯看到底下有几粒,基本上都可以无视了。”
“好吧,我没想到这个,我还合计底下会有呢。。”
“嗯,你等会儿看大家都吃完了,你去拿厕所边上那个扫把,把地扫了。”
“就那个在架子边上没有把子的,毛都没几根了的扫把?”
“嗯,对,凑合用吧,简单扫一下就好,和你一起进来的那个人好拖。”
“呃,还要拖?拿什么拖?”
“抹布啊,之前的人剩下的。把地擦一下就好了,你扫就好了,拖你不用管它”
“噢噢,好。”
OS:为啥要我扫地,你们不扫吗??这有什么扫的,地上比炕上都干净,不就几片打菜掉出来的菜叶子而已。。捡一下不就好了?多此一举,这扫把,还不一定有我的手好用。
小罗喝了一口米汤,将剩下的馒头吃完了。起身走到厕所将碗简单的冲洗了一遍。
OS:这碗洗都不用洗。。喝两口汤而已,要不是吃太快了,汤我都不想喝一口。。算了,下回儿慢点吃,,宁愿不喝那个汤了。。还洗碗,,多此一举,真麻烦。。。
将碗放回了箱子里,小罗走到厕所边架子旁,看着这把没有把子,没剩几根毛,还卷在一起的扫把。没有动。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还在吃的几个人。等他们吃完。
OS:大哥,这白菜有什么吃的?你还挑搁桶里面挑起来了?快点吃吧,,我等着扫地呢!不是,这哥怎么还在睡?这么卅的吗?没人管了吗?呃,谁管啊?好像他就是老大。。。不是,叔叔们不管么?这么大一个人躺这里。。。摄像头直勾勾的对着,看不见嘛?神奇。。。
终于,所有人都吃完了饭。小罗拿着扫把跑到门口从前往后蹲在地上扫了起来。然后拿手捡起扫起来的垃圾,一起都给丢厕所了。大家也都非常配合,大部分都脱鞋跑到炕上呆着去了。其实地上也就几片菜叶子和一些风扇上掉下来的不明丝状物。像是蜘蛛丝又像是棉絮,线头结成一起的混合物。和小罗一起进来的那位中年人,看他扫完了,拿着抹布趴着地上开始拖了起来。抹布是用裤子让成的。黑漆漆的。光是看着,都可以感受到上面的酸臭味。
一通操作过后,小罗看着众人,有的在闲聊,有的在看电视,便也脱鞋爬上炕去了。目标直指那个给他提供箱子放洗漱用品的小伙。
“兄弟,你是哪里人?”
“我是北胡省的。”
“诶,在我隔壁诶!”
“你是哪里的?”
“豫章省的,豫章鱼心市,听过吗?”
“没有,我就知道你们的省会赣北市。我去那里玩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