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一噎,无能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最近你是否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要她说啊,最奇怪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她打发道,“二弟的关注点挺怪异的,你妻子受了伤,你该关心她有无做噩梦吧?”

语罢,便不理他,朝自己院子去了。

自从他喊她毒妇,就注定她和裴彻没法和平共处了,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全。

驻足的裴彻皱起眉,看着远去的背影,明明与梦中的背影有几分相似,可瞧她这态度、这性子,也着实不像。

他暗笑自己多虑,根本不可能是她。

只要不是这毒妇,他就放心了。

随即,裴彻唤来心腹,调了几个府中护卫,在京城偷偷寻找耳垂有痣的女子。

*

那厢,走远了的沈欣月却忽地顿住。

近来裴彻被沈妙仪带的越发无理,导致她先是厌恶,这会儿才深思起裴彻那话的深意。

他为何要问她做了什么梦?

再无厘头的事,也定有来源,于是她调来云昭,让其暗中跟着裴彻,看看他最近在整什么幺蛾子。

到了下午,云昭就来回禀,“属下跟了一路,发现裴二公子带走的几个护卫,在暗中找一个女人,唯一特征是耳垂带痣。”

说这话时,还不忘朝沈欣月的耳垂扫去。

沈欣月蓦然想起,那天裴彻摸她耳垂的事,他当时的神色犹如变了一个人。

还有,在洛氏小院时,他是想喊央央的。

两条线索归拢到一起,都昭示这同一个结果。

裴彻想起了什么,但并不全面,他也并不确定。

是以,今晨问她有无做梦……难道他梦见了什么人,与她有关系,故而问她有无做一样的梦?

沈欣月后背升起凉意。

她不确定,他以后会不会全部想起,也不确定,这京城有无耳朵有痣的女子。

倘若他找不到耳朵有痣的,会不会又把视线放她身上,再凑她眼前来碍事?

为今之计,不如就帮裴彻找一个耳朵有痣的,这样他便不会怀疑她了。

但这事,不能由她来做,否则显得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