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夏就不听他的,才不给他收拾,起身扭着细腰,风姿摇曳的就走了。

裴谨辞看着她劲劲儿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手头的工作。

半小时后,裴谨辞处理完了工作,手机响起来,是桑自山打来的。

日暮西山一般的桑自山,说两句话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当年我就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有所建树……果然……你把西洲集团打理的井井有条……”

裴谨辞没开口,在等他的后话。

桑自山见他不接腔,呼吸更重了三分:“谨辞,这世间的事情,本就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做人做事情不能做太绝……”

裴谨辞长身靠在椅背上,不置一词。

无论说什么都没得到回应的桑自山,若不是手机上还显示在通话中,他已经疑心裴谨辞挂断了电话。

可这种不回应的无视,便已经足够就激起桑自山心中的怨恨。

“你费心瞒着宁夏怀孕的事情,想必是自有顾虑。”

裴谨辞狭长深邃的眸子眯起。

桑自山已经被接连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再没有合适的肾源,他一生的终点就在眼前。

死亡面前,多年来汲汲营营维系的体面统统化作泡影,“想必你也不希望将来我的外孙一出生就没有长辈的疼爱……”

裴谨辞削薄唇角疏冷勾起:“桑总这是在……威胁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想要活下去的桑自山,便顾不上颜面:“想必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又有程家做靠山,找到合适的肾源,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话落,桑自山便喊了一声“王记者”。

这一声与其说是给王记者打招呼,不如说是喊给裴谨辞听的。

裴谨辞唇角冷冷勾起,“好。”

通话结束,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手机反扣在偌大的书桌上。

他眸色阴沉凌冽,蓦然对上书房门口桑宁夏视线,神情顿了顿,恢复以往的平静,他淡声问:“怎么还没睡?”

桑宁夏缓步走近:“不要答应他。”

裴谨辞漆黑眸光不见底色,“你不必操心,回去睡觉。”

桑宁夏皱眉:“我跟你说认真的,那个桑之延跟他的匹配度很高,可他却没有坚持让桑之延给他捐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