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没跟裴谨辞说这件事情,是觉得实在太可笑。
桑自山宁愿找她这个怀孕的女儿捐肾,都不愿意让刚刚认回来的儿子捐肾,如今是找上女儿的金主,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金主想办法找肾源……
书房的大灯已经关闭,只有桌前的台灯还亮着,桑宁夏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从昏暗之间走到明亮里,“人心最是欲壑难填,你应下这一次,还要有数不清的麻烦。”
裴谨辞看着她数秒,“你怀孕的事情,不能被泄露出去。”
桑宁夏皱眉:“你在防着谁?”
裴谨辞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勾了勾手指,让她再靠近些。
桑宁夏迟疑走近。
“啪”。
桌上明亮的台灯关了,周遭陷入一片灰暗。
只有门外零星投过来的昏黄灯光。
桑宁夏愣神中,被男人拉坐在他腿上。
视野内一片昏暗,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大掌正贴上她的侧脸。
“担心我?”他问。
夜色里,桑宁夏捏了捏手指:“不管怎么样,金主的财富决定我的生活质量,我,我总是不希望你……破产。”
夜色是这世间最好的面纱,彼此看不到神情时,像是就能听到心跳。
裴谨辞似乎是笑了一声,“很喜欢我的钱?”
桑宁夏咬唇,轻哼一声问他:“你不喜欢钱,你每天忙什么早出晚归。”
裴谨辞食指中指并拢,指背轻蹭她的面颊。
自然是,喜欢。
没有钱,昔日矜贵,如今养着依旧很贵的娇小姐,怎么会乖乖的靠在他怀里。
“你还不睡吗?”桑宁夏慵懒万千的打了个哈欠。
坐在椅子上的裴谨辞站起身,也连带着将坐在他腿上的桑宁夏抱起,“嗯。”
桑宁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怀里,不忘记吩咐:“我的手机在沙发上,你给我拿着。”
她刚才是回来找手机的。
她面颊贴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腔轻微震动,“嗯。”
桑宁夏没有睁眼,唇角轻扬。
她睡着后,裴谨辞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了个电话出去,“让医院那边通知桑总和李女士,他们的肾脏可以尝试移植……另外,出具那个私生子也可以进行移植的证明……”
近日,约莫是那边太过空闲,才会一而再的把手伸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