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今天的事兴师问罪。
「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分内之事。」我晓得他心里不痛快,不喜我的做派,也晓得这事他挑不出毛病。
就是挑不出毛病,他心里更不痛快。
「这天底下恐怕没有比朕更无可奈何的人。」
忽而,他开口道,情绪十分低落。
「皇上是天下之主,天下皆由皇上做主,怎会无可奈何。」我莞尔一笑,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惯会做戏的。
皇上如此,是想向我抛橄榄枝,但这个高枝,我不想攀。
从太后到皇上,不过是从一个狼窝到另一个狼窝,我何苦费这般功夫。
接下皇上的橄榄枝,便是与太后为敌,然而往事种种,他对我的恨不亚于对太后的恨。
他也看着我笑,只是眼里的冷漠太过明显。
「皇上今儿没戴香囊。」我注意到他腰上空荡荡的,只挂着块蓝田玉佩。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我竟然注意到了,「嗯,破了个口子便丢了。」
这一晚,皇上同我和衣而眠,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后来的几次,皇上来我宫中,总戴着不同样式的香囊。
几日后。
「娘娘,人到了,在院里候着呢。」
一大早,桧芝边给我梳妆边说道。
不急不缓的梳完妆,我搭着桧芝的手走到院子里。
共有四人,一人眉眼间同应书鸢有些相似,但骨架子大,肩宽出三指不止,一人模样最为相似,但身形太胖,还有一人身形相似,相貌上差的有些许远。
只剩下最后一人,看着身形比应书鸢微壮些,脸型简直和应书鸢一模一样,相貌虽不太相似,但神情举止间颇有应书鸢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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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了。」我指了指她,给桧芝递上一个暗示的眼神。
桧芝心领神会,带着其他三人,说带他们去领赏。
转眼,乱葬岗又多了三个亡魂。
「记住了,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叫应书鸢,是兵部尚书应洹应大人的女儿,应家二小姐。」我拉过她的手,带着她走进我的寝殿,语气温柔,「不要怕露馅,若有人问你什么,你不懂的,摆出官家小姐的架子,不予理睬即可。」
她怯生生的点头。
「龄芝,好好教她规矩。」我翻开桧芝放在桌子上的小册子,语调依旧十分柔和,「这事办妥了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若是办砸了,不只是你的命,还有你家中十几口人的命都保不住。」
我抬起头,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凉意。
小姑娘被吓坏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想出宫。
事已至此,哪有她的退路,只有往前走,或者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