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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应秀女的身子本就羸弱,经不住吓,下官已尽力救治,但恐怕还是无力回天。」太医跪在床榻下,双手作揖。
我冷着脸没有说话,思索着对策,断不能让应尚书知晓此事。
宫里的下人都长着同一条舌头,可整个清水殿有近五百个秀女,三日后的考核起码有一半的秀女会被筛下来,这些秀女遣回家中,舌头可就由不得她说了算。
「先把她抬回鸾凤殿。」我看了一眼床上纤瘦的小人儿,沉声吩咐道。
我命桧芝派人出宫去寻个与应书鸢样貌体型相似的女子,越快越好。
我看着屋外围着的几个秀女,她们最好祈祷应书鸢可以安然无恙,或者能找到个与应书鸢样貌相似的人。
回去的路上我已想好了对策,桧芝的时间不多,最多半个月,若是找不到与应书鸢容貌相似之人,或者应书鸢的病毫无起色,淘汰的秀女只能给应书鸢陪葬。
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同数百个秀女比起来,孰轻孰重。
我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向太后禀报,太后有些不满我的优柔寡断,但也没太过苛责于我。
「对了,桧芝,你在宫中多年,可知道原先住在这中宫的主子。」我思索再三,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六年了,我纵然知道她的存在,却也没有太过好奇,可那日见着他醉酒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桧芝手上的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很快又恢复如常。
「回娘娘的话,奴婢从前是伺候太嫔的,哪能有机会靠近中宫呢。」桧芝的语气故作轻松。
我紧紧的盯着她,嗯了一声。
桧芝的底细我再清楚不过,除了太后身边近身服侍的宫女,也只剩她对先前的中宫主位有所了解。
我以为六年的主仆情,桧芝已经是我的人了,现在看来也和她们是一条舌头。
养不熟的狗都没人喜欢,何况是人。
我收回了眼神,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对桧芝的态度愈发热络了起来,赏了她不少东西。
应书鸢在床上挨了三天,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我赶到她床前时,她已经没了气息。
毫无血色的小脸,浑身僵硬。
我忍下心头的不适,别过眼去,「去回禀太后一声,说应家小姐没福分,已经去了,对了桧芝,让你找的人如何了。」
「奴婢担心走漏风声,不敢大肆宣扬,只能派人在京城附近寻觅,已寻得几个相似之人,再有两三日就能到京城了。」桧芝搀着我的手往院子里走。
我点点头,她办事我是放心的,毕竟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事关重大,就算我不说,太后也会提点她。
「人送进来还得在我宫中教养几日,让她们快马加鞭,别耽误了时间。」我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暖的正好。
我命桧芝划破了应书鸢的脸,给她换上宫女的衣服,丢到枯井里头,即便日后被人发现,也只会以为是宫女失足坠井。
当天夜里,皇上来了我的寝殿。
黑着一张脸,闷了半天没有说话,茶水都喝空了两壶。
「是福美人的胎有何不妥吗?」我站在一旁,搞不懂他怎么又不开心了。
「没有,你的安排很妥当。」他又续了一杯茶,垂下眼眸,「应家小姐的事,你处理的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