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昂下巴:「残留的不多,你要的话,全拿去。」

「足够了。」他说着低头,吻住了我。

他哪里是贪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我怕他又咳,伸手抚他的胸口时,他攥住我的手。

「琬琬,好不好?」

「不要。」我瞬间明白宋仪亭的意思,赶忙拒绝。

御医再三叮嘱,此事最容易复发腰疾,我断然不能在他的病有起色的时候冒这个险。

宋仪亭强硬了二十多年的硬骨头在这一刻化成一团绵软,近乎央求着,「我只看看。」

他鼻尖轻碰我的鼻尖,像一只讨食的小狗。

他嗓音沙哑:「你允了吧?求你。」

怒的宋仪亭,笑的宋仪亭,放下身段求人的宋仪亭,在这一夜尽皆展现。不论哪一个,都是我的夫君啊。

我不忍他煎熬着求饶般讨要一点好处,点头:「好。」

他掌心覆上我的手,浅笑着,暖声:「吾妻甚美。」宋仪亭欣赏不够,挪了挪身子,抱住了我。

我想过。但不是欲望,而是憧憬。

少女怀春,总有些更隐秘的期盼在细密的心思里头。盼望自己夫婿床笫之上温柔体恤,盼望自己能得夫君宠溺,盼望自己能在夫婿的掌心里化成水、绽成花。

而今,我憧憬的,都成了现实。

宋仪亭闻言笑了:「娶你那日,我闹了好大的脾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仪亭抚摸得我筋骨绷直,可是身体又止不住地发软。

我不敢侧首,不敢动,问:「为什么?」

他说话吐息就在我耳侧:「我记得张大人家的女儿不过是个小丫头。」他回忆往事似的,「我曾在长街上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你那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逢人便害羞,直往你父亲身后躲。所以我怎么算,你也未到嫁人的年纪。而我病入膏肓,娶你就是害你。我不舍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跳进这个火坑。」

「可是我们八字相合,是天定的姻缘。」

「你信吗?」

我想了想,认真道:「以前不信,可是见到你而今一天天地好起来,便信了。」

「琬琬若是信,那我也信。」

他揽我入怀:「也许真是天定的姻缘,让我娶了你。」宋仪亭说令人耳红面赤的浑话,「怎的跟蜜桃儿一样润。」

他没把我怎么样,却勾起了我的一团火。少女的憧憬变成欲望,我呼吸都乱了节奏。

我转身投进他胸膛,不自觉地说话带哭腔:「宋二郎你王八蛋,你欺负我。」

他指尖点在我脊柱上,跟数脊骨骨节一样。他笑:「再等等,等吃过了这服药,身体再好点儿,定然欺负得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