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不负眼皮一跳,心头亦是一跳。

刘供奉摇头叹息:“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可千万别自寻晦气,忍一忍吧。”

虞不负半晌道:“放心吧,我有脑子。”

回家后,她越想越怄,暗自咬牙不已。

虽是自己先找事挑的头,虞不负却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理直气壮——

她开花楼是为了东厂收集情报,是为了大人。这远房侄女说白了还不是靠着大人,怎么不主动些为东厂效力,只顾着自己赚钱?抢她几个姐儿和客人怎么了,不是该的?

既然不觉得自己错,难免怒气越来越升腾,连带着先前被挑起的心底沉滓也搅在一块儿,满是浑浊晦暗。

虞不负把刘供奉的“劝告”和妹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甩到脑后。

一个黄毛丫头都知道假借人手,难道她反而不知道了。

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可若是不相干的人来打呢?

反正明面上那沈秋兰并未对采芳馆动手,自己手中也预备了几个随时可以推出去的顶缸之人,事后抵赖不承认很说得通。

正如黄掌班和刘供奉所评价的那样,虞不负还是嫩了点儿。有些事并不是查不查得到的问题,但凡清醒一点,此时就该抽身后退了。

可虞不负按捺不下心中邪火和妄念,暗中命人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