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到底在急什么,虞不负也不是很清楚,刘供奉却是十分清楚。

他听完虞不负的话,道:“此事不小啊!我这边也帮你打听着,看看是谁出的手。若是寻常人等也就罢了,可若是得罪不起的人......好孩儿,你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咯。”

虞不负冷笑:“得罪不起?满京里够格和东厂叫板的只有一位,那位又向来不管香月湖这边的事情。我倒是想知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找东厂的不痛快!”

刘供奉笑眯眯提醒:“虽说你是东厂的要紧之人,可这花楼毕竟只是你名下产业,大人跟前不曾禀告过,也不完全算东厂的。出了事,少不得还是你自己兜着。”

虞不负笑:“我兜不住,大人岂会坐视不理?”

刘供奉亲昵地瞪她一眼:“臭丫头,就仗着大人宠你。”

虞不负否认:“可别乱说了,什么宠不宠的,不过是大人护着自己人罢了。”

刘供奉笑:“唉哟,和自己干爹撇清什么呢?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最近外边送来的东西,大人都是直接让你先挑,其他人都只能拣你剩下的。这是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那黄掌班气得背后骂你狐狸精不知多少次呢。”

虞不负噗嗤一笑:“尽管骂,哪怕把我骂化了,也轮不到他头一个。谁让他除了讨好拍马外做不了几件正经事?就算大人一时提拔,他也坐不稳那位置。”

刘供奉笑嘻嘻:“对,他不过是讨巧罢了,日后还得是你跟随大人左右。”

这话一出,虞不负的脸色果然由晴转阴,气氛也骤然冷了几分。

刘供奉又加了一把火:“说不定大人心里头早就想把你弄回身边了,只可惜碍着那黄掌班的面子......”

虞不负冷冷道:“他能有什么面子?无非是顾忌后头那个蠢货醋缸罢了。不怪外头人骂她,两位厉害人物都迟早要折在这种鼠目寸光的女人手里,不是祸水是什么?也不知大人到底被她什么给迷住,宠成这样,也不怕得力手下心寒。”

刘供奉笑:“也不能怪大人,毕竟自己女人是内人,手下不过是外人罢了,外人心不心寒的算什么,哪里抵得过内人高不高兴。”

这话如针锥狠狠扎入了虞不负的心,她面上故作平静,暗中却死死握紧了拳。

陆亚馁把事情做得还算干净,虞不负那边的人并没有查出这些闹事闲汉背后指使之人。

刘供奉是直接没有派人去查,而是等了两天告诉虞不负,是沈秋兰出的手。

他对香月湖那边花楼的底细摸得很清,知道这事除了沈秋兰,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胆子。

就算不是她,也得是她。

不然,他费尽心思让虞不负盘下那采芳馆为的是什么呢?

虞不负一愣,总觉得这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她姓沈,难不成......”

刘供奉笑:“对,她是夫人的远房侄女儿,听说特别会拍夫人马屁,时不时往那府中去的。别看人家年纪小,倒是知道柿子捡软的捏,估计是打听到你是东厂的来头,就不把你放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