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正在房内看账本,忽然外头说隔壁府老太太和老姨太太来了,她忙出去,亲迎接到内厅。

只见余氏阴沉着脸,老姨太太双眼通红,满面羞惭。

沈琼芝猜到她们来所为何事,便让下人们退下,又命琥珀玛瑙在门口守着不让人轻易进来。

“造孽啊!”老姨太太长叹一声,半晌只憋出这三个字,老泪长流。

余氏见她说不好话,索性自己开口:“老太爷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气得险些中风。好不容易下了床,头一件事便是亲自动手把那孽障打了个烂狗头,逐出了家门下了家谱,以后再也不认他这个儿子。这事,已经知会过亲戚朋友们了,今儿来就是要我们和你说一声,顺带给女婿赔罪道歉。”

老姨太太终于挤出完整的话:“早知道是这么个烂心肝的,当初就该把他溺死在尿桶里!平时看着也还乖巧,怎么做那样事呢?是不是外头人把他带坏了?”

沈琼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息一声:“这事我夫君这边还好,最吃亏的是......”

话到此,说不出口。

好在余氏和老姨太太都懂,余氏忙道:“王府那边我们送去了赔罪礼,是悄悄送去的,没叫人看到。老太爷说了,就算弥补不得,无论如何要给王爷一个态度,这事太亏了他了。”

沈琼芝问:“都送了些什么?”

余氏压低声音,轻轻说了一个数。

沈琼芝心里一惊,半晌道:“也好,无论是做军饷还是什么,只当是为沈家赎罪了。他带着人在前线流血流汗,咱们沾他的光,反而做出这样拖后腿的事......”

老姨太太眼泪又流出来:“都是那个孽障,就算打雷也只该劈他一个,不关其他沈家人的事!”

送走两位长辈后,琥珀带沈琼芝去看她们带来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