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夜色黑,那裴玉朝的功夫又是高深无比,带着一个活人飞出去都没有半点大动静,听着就像是簌簌的风声一般。看守久了的人本就跑了不少,还有打瞌睡看热闹的,这叫他们如何发现。

这般情形,又有几个人能料到呢?

萧霓月被沈琼芝这一番话回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勉强笑了笑。

“多半是打探不出来的吧。其实我也有些奇怪,有孙公子这么一个恩爱出众的夫君,芝儿姐姐你怎么会出去打野食呢。”

沈琼芝噗嗤一笑:“以后不许再混说了,这可是有伤风化的事情,若是传错到了外边,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岂会放过这个搅浑水的机会?我一个清白妇人,没得要被浸猪笼。”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有点心虚,可转念想到孙家人的可恶,便坦然起来。

他们做初一,她做十五。

人家孩子都两个了,她这边都不曾挨着身子,有什么好虚的。

没在和离前和裴家表哥生四个儿女,给他孙鸿渐带个碧玉大帽子,都算她有良心。

萧霓月连忙道:“芝儿姐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个人藏在心里,连我爹娘姐姐们都没说起过。”

说完,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是芝儿姐姐你呢,要是你就好了。”

沈琼芝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这话怎么说?”

萧霓月道:“如果那个男人是姐姐的情人,等哪天姐姐不要他了,我就可以出手了。咱们这么要好,肥水自然不能流外人田,可偏偏是个身份不明的人,我都不知道上哪找他去。”

沈琼芝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这话可胡说不得!你一个侯府未嫁之女,说这样的话少不得要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你一辈子的坏话,这还是轻的呢。”

萧霓月哼了一声:“我可没胡说,凭什么他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非要从一而终?大家都是一样的人,都有血有肉有脾气,要守大家一起守,要玩大家一起玩!”

沈琼芝点头:“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你别看我家夫君有好些小老婆,可实际上我也醋缸得紧,轻易不让他到后头去,像我这样的不贤惠儿媳在婆婆面前讨不着好,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我。”

萧霓月皱眉:“你要那老虔婆喜欢你做什么?这等人做了婆婆,便忘了自己做媳妇时的苦,加倍欺负人。倘若让这种婆婆喜欢就是让自己添堵,不如直接气死她得了,往后日子便是一片清朗,谁也管不着你做醋缸还是酱油缸!”

沈琼芝问:“若你往后做了婆婆呢?”

萧霓月坚定道:“自然是和儿媳一条心,一起去外头找男人!”

沈琼芝笑得险些把茶碗盖合在萧霓月的裙子上。

两人说了一些话,又一起喝茶吃了点心,沈琼芝就回府里去了。

坐进车里后,沈琼芝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化作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