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柠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道:“我的时间那么宝贵,和裴时瑾在一起还不够,哪有时间给你做胸针。”

裴项翡有些不满,因为后仰着身子,看向她时,眼睛显得有些狭长,倒是同裴时瑾有几分相似。

“你就不怕我把账算在裴时瑾头上?再要他两根手指。”裴项翡语气阴恻了几分,显然不满又幽怨。

一听这话,沈嘉柠的火气蹭蹭的蹿了上来,扬起茶杯里的水,一下子便泼在了裴项翡的脸上。

温热的茶水没过男人那张过于冷白的面孔,顺着他几乎无须的下巴,滴滴答答的滚落,没入他干净清爽的衣衫。

裴项翡直起身,眼帘和睫毛上都还带着淡青色的水珠,他直视着沈嘉柠,像是被惹出了几分火气。

沈嘉柠不由得笑道:“呦,原来你也会生气,我还当你真是对什么都无欲无求,毫不在乎呢?”

“沈嘉柠,你是真不怕我对你动手!”裴项翡幽幽开口,接过丁伯在一旁递过来的布巾,缓缓擦拭掉脸颊上的水迹。

沈嘉柠自嘲的笑了笑:“我一个快死的人了,还怕什么?”

“只不过一点,我听不得你这么编排裴时瑾。别说的好像他是个任你宰割的鱼肉,别忘了你也被敲断过一条腿。”

沈嘉柠觉得大概是同裴时瑾分手在即,她人都有点疯,对宋家是,对裴项翡也是。

“而且裴项翡,不要拿着别人对你的退让,当做你肆无忌惮耍威风的理由,若非顾念你父亲的恩情,你当他会对你一让再让?”

“裴家老爷子对你父亲心中有愧,所以一再纵容你,可你自己总该清楚,不要身体不行思想也不行,转挑着对你退让的人伤。”

沈嘉柠一连串话说完,似乎彻底将裴项翡激怒,裴项翡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幽幽道:“他退让?我有让他退让么!谁要他让,倒好像他不退让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