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自从毛知县知道传说中的官场锦鲤夏渊,被关到了自家牢里,那是眼泪与头发齐掉,鼻涕与唾沫齐飞。
“完了.....一切都完了......”可怜巴巴地坐在自己床上,用被子裹住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的乌纱帽完了......我的银子完了......我的小妾完了......我也完了......”
主薄劝了整整一夜,都没能将他从被子里劝出来。天一亮,师爷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老爷!老爷!知府大人来了!”
正在自怨自艾的毛知县一听,瞬间来劲了,顾不得自己此刻的形象吼道:“他还来干什么?!他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撸起袖子就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主薄被他这一嗓子吓的不轻,看到他的这个作死的样子就连忙去扯他:“县尊大人,县尊大人,不可乱说话呀,那可是府台大人!”
“府台大人又怎么样?我都是要完的人了我还怕个球!”毛知县义愤填膺,无所畏惧:“今天我一定要拉着这老小子一起去见夏渊!让他看看是谁害的他!”
“那你说是谁害的他?!”知府高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后带着布政使和同知进了门。看到他们,毛知县激动的脸僵住了,不知道还该不该上。
说实话,他有点怂,不太敢上......
“是你.....你们.....跟......跟我没关系!”毛知县梗着鼻子结巴道:“你......你们陷害我!”
高临实在是不想看到毛知县这个蠢样,嫌恶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还用的上他,高临现在就想找个由头让他滚蛋!
“蠢货!坐下!”
毛知县下意识地遵从指令坐下,忽然又反应过来,自己凭什么要听话?!
毛知县像针扎着屁股一样跳了起来,说道:“哎,你让我坐,我还就偏不坐!就不坐!”
高临再一次被他气到脑袋上的青筋直抽抽。他深呼吸了一下,默念成大事者要先苦心志,不能跟傻.逼一般见识,不能跟傻.逼一般见识。
做了好多遍心理建设,高临才勉强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本府这次来呢,就是为了让你找夏渊说清楚,不是你要抓他,而是另有苦衷。”
“你们会这么好心?”毛知县不太信。
高临从袖口掏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这是当朝太傅的亲笔书信,你一看便知。”
毛知县接过信之后,将脸凑近,开始仔仔细细地读,越读越高兴。读完之后,将信宝贝似的揣到怀里,一改刚刚敌对态度,谄媚地笑道:“府台大人,刚刚是下官被猪油蒙了心肝才说出了那些胡言乱语,您千万别跟下官一般见识。”
说着立即跪下:“下官在这儿给您磕头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下官的气哈。下官以后一定以您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着头磕的砰砰响,唯恐高临不满意。
其实,高临特别想让他多磕一会儿,最好能磕死在这儿,省的这种蠢货活在世间浪费粮食。但是一想到等会儿还有事儿要办,不得不说道:“行了!本府不怪你!起来吧!”
“谢府台大人!”毛知县磕头磕的脑壳儿又疼又晕,一旁的主薄极其有颜色地扶住了他。
“你去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去看夏渊。”高临说:“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里有一点朝廷命官的风度!”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这就去。”
毛知县在主薄和师爷的搀扶下,颠颠儿的去换官服了。布政使和同知在一旁看的想笑,这个蠢货,马上就离死不远了,竟然还这么高兴!
此时,扬州城西夏府门口,三个不速之客在蓝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奇怪,夏大人一家人呢?”
在小皇帝的指派下日夜兼程,快马赶来,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匹好马的关越;好不容易赶到了扬州,却只见到了一个空荡荡的院子。
“嬷嬷,你确定夏大人是住这里?”
“是啊。”蓝嬷嬷也是一脸纳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先去一机阁问问任飞吧。”
蓝嬷嬷点头:“也好。”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希望小玉衡这次不要再作妖了。再这样下去,等到陛下知道真相的那一天,看她该如何收场。
然而这次,蓝嬷嬷真的是冤枉夏渊了,不是她故意要作妖,而是臻王的动作太出人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