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都落在脸上，没一会儿，郑耀那张白白嫩嫩的脸就肿成了大馒头。

凌芳：“……”

凌芳觉得，虽然她叫这两兄弟过来，就是抱着让这两家伙互殴一顿，然后一笑泯恩仇的。

但是这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不对，这一面倒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记忆里面，郑磊不是一直是被自家弟弟欺负被打的那一个吗？

正当凌芳想着小可怜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大老虎呢，就听郑耀嘶哑着嗓门，嚎道：“二柱，三壮，你们还不给老子进来，郑磊这王八羔子——哎哟！快进来，给我打死他——”

话音未落，门外就冲进来两个壮硕的小厮，看都没看坐在上面的王妃，直接就加入了战局！

凌芳：“！”

凌芳算是明白了，郑磊原来被揍，感情是因为郑耀以多欺少啊，然后，再加上有一个偏心的安乐王妃，也难怪活成了个小可怜。

不过现在么……

“李嬷嬷，何嬷嬷，叫两个婆子过来，拉开两个少爷。”

一听这话，李嬷嬷和何嬷嬷都不叫人了，亲身上阵，一人一个就拉开了打的难舍难分的郑磊和郑耀，至于两个小厮，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赶忙就跪在了地上。

“蠢货，蠢东西，你们两个不中用的，去，把郑磊这个混蛋——”

“啪！”一巴掌打断了郑耀的咆哮。

郑耀浑身一个激灵，看着面前的凌芳，傻了。

“清醒了吗？”凌芳问，“是不是还想要骂你二哥是狗娘养的？嗯？是不是还想要骂你二哥是龟儿子？嗯？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当着你父王的面说一遍？嗯？”

一脸三个问，问的郑耀哑口无言，想到不久前安乐王那恐怖模样，他哪怕委屈的不要不要的，也不敢吱声了。

说来，他也不想要连着自己都骂进去啊，可是他、他就只会骂这些脏话啊……

凌芳见这个不省心的安分了，便看向了另外一个狼崽子，“郑磊，你觉得你今天做的对吗？”

郑磊沉默，不语。

“说话！”

“说！话！”

“我、我没错！我，我早就想要揍他一顿了！”

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呢！

凌芳简直心累，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安乐王妃生的这三个崽子，都是本性不坏，但是一旦纵容下去，早晚都是个不作死不会死的东西！

所以，另外一个世界一直没被纵容的郑磊，哪怕被虐成狗了，反而稳稳当当的活活着，若是没有小时候坏了身体底子，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你啊……唉！”凌芳叹了口气，慈爱的摸了摸倔驴一样的二儿子，道，“你揍你弟弟，没错，你错在是没分寸，你知不知道，你再多几拳头下去，你弟弟这张脸就毁了！”

这话？

意思是……

郑磊瞳孔微缩，看着自己的母妃，心头万种情绪鼓动，一口气强撑着的笔直脊梁，一下就控制不住的弯了下来，而这几个月来的害怕和担忧，都彻底的化为乌有。

因为，这不是一个梦。

因为哪怕梦里，他都不曾梦到过，自己揍了郑耀后，竟然没有任何责罚……

“母妃，郑耀……三弟他，从小就欺负我！抢我东西，诬陷我，还找人打我，我……我真的只是想要揍他一顿，没有、没有想让他毁容。”

相貌不端的人，是不能科举的。

这个道理，郑磊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哪怕再恨不得揍的郑耀屁股开花，也没想过毁了对方的仕途。

虽然，他并不觉得就会在家里人面前掉书袋，在国子监拉帮结派的郑耀能有什么仕途……

“母妃，我错了。”

“嗯，知道错就好。”凌芳满意的又摸了摸这个便宜儿子的头，这个孩子，太过于刚直，所缺的是圆滑，嗯，以后但逢休沐，就把他丢到老潘那边打磨打磨。

老潘就是郑磊之前那认得师父，安乐王心腹中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