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琪想到原主泣血的声音:“我要小叔仕途尽毁, 要让婆婆一辈子受我磋磨, 让我丈夫对儿子好,一辈子为儿子赎罪!”
这个要求有点难, 既然这么恨, 为何不离开呢,自己过得超级好,嫁个大富商啥的啪啪啪打恶婆婆的脸,打自己丈夫的脸, 毁了婆婆一家送菜的生意, 小叔子的科举之路也就断了。但是原主显然非常偏执, 她要反过来吸那些吸过她的血的人的血, 真的是非常有志气。
这无疑为杨美琪完成任务增加了难度, 没有办法,见招拆招吧。
马上婆婆就会到县城里来, 接孙子回去, 然后让三岁的孩子给她烧火做饭, 结果小孩子不会烧火燎到一半的头发,整个眉毛都没有了,还是小孩子恢复能力比较顽强, 才不至于毁容。
所以婆婆到他们干活儿的饭馆的时候,杨美琪是厌恶的。
她穿的短打, 一身干干净净, 显然为了进城特意打扮过, 脑袋后头特意别个鎏银的钗子, 头发梳的一根乱发也无,看着一身精干利落样儿。
姜婆婆端着一副笑脸,仿佛对于哄孙子是对这对夫妻多大的恩赐一样,“现在你弟弟好不容易考上秀才,我也可以放松一下,给你们帮把手,你们好安心的在这里做活挣钱,平时能多孝顺贴补我们两个老的,我也就放心了。”
姜大郎听了果然一副感激的样子,“还是娘为我们着想,您看,每个月给多少钱合适?”
杨美琪低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姜婆婆就是觉得儿媳妇比以往沉默了些,也没发觉什么不同,大儿子说的话正和她的心意:“大郎啊,我也不要多,就一吊钱,也就一个月工钱,到时候都给小虎攒着,也上学堂考秀才去。”
两夫妻的工钱是各一吊,两夫妻俭省的很,因为酒楼是做全天的生意,所以全天的饭食都是酒楼包了,姜大郎还在前面跑堂,有酒楼发的统一服装。那就更省了。
一下子出去一吊钱,姜大郎也有些心疼。
杨美琪还低着头,用虽小声,大家却都能听清的声音说:“请个老妈子不错眼盯着才五百钱。”
这是事实,姜婆婆气炸了,“我是他亲奶奶,能跟老妈子一样吗?大郎你也不管管你媳妇,怎么说话呢。”
杨美琪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娘,我要跟白案的刘师傅学手艺,工钱正好抵学费,平时节日里还有孝敬,若是每月养小虎就要花去一吊钱,那我俩就要喝西北风了。”
工钱抵学费!儿媳妇和儿子一样一个月一吊钱,全部抵了学费也太黑心肝了吧?这怎么行,还不如她给存着,姜婆婆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不行,老大家的你又不是不会做饭,学什么白案呐,做的能吃不就行了。”
杨美琪悄悄用脚踢姜大郎:“我们说好了学成手艺回镇上开个包子铺,只学包子一样只要两三年就够了,是吧,大郎?”
姜婆婆脸色铁青,三年呐,一个月一串钱,一年十二串,三年就估约莫五两银子的啊,这可够二郎做多少件长衫,买多少书的。
见亲娘脸色铁青,姜大郎也有些怀疑和妻子的决定,不由犹豫道:“是,是,可是,要不咱还是听娘的,毕竟……”
毕竟什么,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毕竟学手艺才是一家人立足的根本,俗话说的好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学成了会老家卖包子,怎么也比现在挣得多。
杨美琪决定把话说死了,省的丈夫心思又动摇,“拜师礼已经送给刘师傅,两吊钱一大块腊肉,师父也已经答应了,虽然我是个女人,刘师傅说只要多练力气,还是能端得动面盆,揉的动面的。”
不等姜大郎再说什么,姜婆婆气急败坏的说道:“再问他要回来,不拜师了总不能还吃咱们的肉拿咱们的钱!”
谁跟你咱们呢,杨美琪心里好笑:“不行啊,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的,再说朱师傅这人连酒楼的东家都不敢得罪他呢,听说经常有当官的出入他们府上。再说了,娘,我娘家给我们俩哄了三年的孩子,可是一分钱没要,还时不时的带着孩子,咸鸭蛋咸菜来看我们呢。”
刚才还着急慌忙的要把东西要回来的人立刻蔫了,有当官的出入!那就是上头有人,怎么也不能得罪,“那就算了,吃进去的也不能吐出来,不然人家记咱家的仇,耽误了二郎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