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晈野狼般跃上桌子, 抄起个板凳朝着那揪住邵傅的那小厮头顶砸去。
她砸人是从不管砸对方哪里, 因为她一直秉持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对方害怕了自然会躲, 一躲就输了, 要是对方不会躲, 就说明他心黑, 跟这种人你也只能砸下去, 硬着头皮打。其实陈晈也有点生气, 明日都是要去参加琼林宴的,人打成这样可怎么行?这不丢脸么?
那小厮有点被吓住了,没想到一个文质彬彬的小公子竟然下手这样狠,他是有金家的家奴都没敢这样横的,毕竟天子脚下, 出了人命可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的。下意识的松了手,往后一躲, 那板凳砸成几瓣,碎木屑弹飞划过邵傅水嫩嫩的脸蛋, 立马划开了个红口子。
邵傅被揍得两眼发青, 基本等于瞎子,啥也看不见, 耳朵却是灵敏,吓得一哆嗦, 伸出手不断地喊陈晈的名字。
陈晈看他那窝囊样子就来气, 说道:“去去, 躲桌子底下去!”
邵傅顿了顿,闷闷道:“不,我不丢下你们俩!”
陈晈觉得要是行军打仗一定不能带上这蠢货,拖后腿讲的就是这种人。她一把拉过邵傅起身对那个还未站稳脚跟的小厮就是一脚。
然后抄起杯子砸过去。
那个小厮也生气了,侧身一让,看杯子砸在墙面上,然后落在地毯上,没碎!
那个小厮顿时有些张扬,见她长得好看,摸了一下鼻子,口气轻佻,道:“砸啊,死娘炮,这点力气,你还想揍老子!”
说实话,陈晈特别生气,尤其是那一句死娘炮。
分明她就是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长得除了没胸没屁股,模样还是挺好的,她最耐不得别人这样说她,一说就跟□□桶被点着似得,非得叫那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心中想,老子一腿都能踢死你。
这一点都不夸张,她本以为从师父那里学到的不过是些防身的武术,后来同别人打架多了,才晓得自己招数要人命完全没有问题,且好很多都是很毒辣的招式。
她从来没使出来过,但有时候看着皇城底下那些卖艺的把式,她觉得自己不仅不差,要是做这一行还能轻而易举的抢了他们的饭碗。
高昌允其实也很耐不得别人这样说陈晈,毕竟他长期跟陈晈在一块,很多次都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误以为两人是龙阳的那种关系。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这样说,明明是好好的兄弟,到头来倒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陈晈摩拳擦掌,要冲上去,突然腰就被人抱住了,浓郁的酒气从脖子边传来,肩头立刻垂了个沉重的东西。
“打,打他,打死陈晈这个坏东西!”
金绍堂死死地抱住她发酒疯:“打了他我跟你回家!”
小厮们这回立刻停手了,面面相觑着,叫陈晈这个名字当人很多,但是从他们家少爷嘴里冒出来的,那只能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大家伙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见陈晈一脚踩在金绍堂的脚背上,金绍堂嗷地一声痛呼,陈晈利落地耸了一直肩头,金绍堂的下巴立刻就合上了。
小厮们哆嗦了一下,见他们家少爷捂着嘴,眼里闪出了泪花,呜呜的闷哼了两声,扶着桌子的手都在发抖——肯定是咬着舌尖了。
陈晈冷笑着对邵傅和高昌允道:“都是你们喊我来救人,救他做甚,看见罢,这不要脸的还想结合外人打老子!”
小厮们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都是一场误会,领头地连连说道:“原是新科状元爷,是小的么该死,认错状元爷了,我是金府的管家金来,我们是来接少爷回家的。”
门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位唇红齿白的书童金敏,他两手还放在裤腰带上,一看就是刚刚从厕所里出来,金敏看金绍棠捂着下巴泪水都要掉下来,着急地说道:“公子,你怎么了?”
金来也有些发急,却是不敢找陈皎麻烦,怎么说现在也弄不清陈皎到底同金绍棠是友是敌,最重要的是,就算他分的清楚了谁敢动新科状元啊!只要没打出大问题,他们还是冷静的在一旁站着比较好。
金绍棠缓了半天才缓过来,耳朵都疼红了,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冲上去一把揪住陈皎的衣领。
邵傅顶着熊猫眼一看就急了,连忙上去试图拉开两人,解释道:“绍棠,你冷静点,我们以为你被人为难了,才上来帮忙的!”
金绍棠一把推开:“滚!谁稀罕他帮忙!”
高昌允晓得陈皎可没什么耐心,赶紧上去一把抱住陈皎,又给金敏使颜色,金敏也赶紧的把金绍棠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