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傅下意识的捅了捅陈晈, 但陈晈依然是一言不发,他急忙替她解释道:“怎么可能会是陈晈, 你不要胡乱冤枉他!”
又对着陈晈开口说道:“你快解释解释!”
陈晈咳嗽一声,收了看戏的笑容,抓抓头发,正要开口解释;盛怒的高昌允突然掀翻了身前的桌子,吼道:“你给我闭嘴!陈晈,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朋友妻不可欺?你怎么连兄弟的人都要搞!”
她愣了,旁边的邵傅也愣了,邵傅固然晓得陈晈在边上一直笑不过是笑这一场闹剧,但此时的高昌允却误会她是在无声的承认, 这其中的误会, 倘若陈晈是别人,耐心解释清楚就行了,关键是陈晈向来最没有耐心。果然见她愣了一愣, 随即脸色凉了下来, 抱着手静静地同高昌允对视了半晌,勾起一抹冷笑, 方才道:“对!我就搞了!”
窗外的冷风呼呼地吹着, 高昌允仿佛浑身都被冬日的寒雪覆盖了似得, 浑身上下的关节都不是自己的了,不能控制, 他的心在滴血, 眼睁睁看着陈晈弯腰一把将地上的荭蓼提起来, 捏着她的下巴道:“小模样我挺爱的。”转过头去斜斜地望着他:“你好歹也是做大哥的,让一让不行?”
怎么能让,这不是货品,霁晴不是货品,她……她是他心爱的人,是陈晈的嫂子啊!
荭蓼红着眼睛,嗫嚅了半天,泪水从她的脸蛋上轻轻滑下来。
高昌允上来一把拉开荭蓼,荭蓼随即被推在一边,只见他揪住陈晈的衣襟,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你根本就不爱她,你不爱她!我从你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你为什么要跟我抢,陈晈,是男人,现在就跟我出去!”
他同她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相闻,几乎就要贴在一起。
陈晈微微向后仰,离开他少许,盯着他的眼睛:“出去干什么?打架么?有用么,打不打我都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她也爱我!”
邵傅吞了一口唾沫,在心底为高昌允默哀。
高昌允望着她嘴角噙着的冷笑就火大,他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对跌在地上的荭蓼说道:
“你晓不晓得她是在玩弄你,你晓不晓得,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底!”
陈晈一把推开他,蹲下来把外衣披在荭蓼的身上,拍拍她的肩膀安抚了一阵,方才转过头去寒着脸道:“高昌允,谁来我都不会让,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高昌允脑袋一白,望着他们两个,眼神绝望又无助,他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两手狠狠的揪着头发,半晌,终究是说道:“你们别出现在我眼前!都给我滚!滚!”
陈晈果真带着荭蓼滚了,且光明正大的滚回邵家。
高昌允醉得踉踉跄跄的回邵府时,陈晈正在同荭蓼放风筝,菜粉蝶围着他们欢快地绕过来绕过去。
……那欢笑声充斥着他的耳膜,他冲进厨房里提菜刀,半路上跌倒在地,遂放弃了。
第二日醒来他正因为宿醉头疼着,推开窗户,陈晈正端着一碗饺子,坐在草地上喂荭蓼。
他冲到书桌边拿了一方砚台,但折回去推开窗户时,两人的已经没踪影。
晌午他去打算出去一醉解千愁,陈晈正带着荭蓼扑蜻蜓,还为她挽起被风拂乱的发丝,荭蓼的笑容比蜂蜜还要甜。
“……”
他忍无可忍,为何哪里都有秀恩爱的身影,他受不了了,只能逃到看不见陈晈的地方去,于是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包裹,才发觉许多东西都是他同她一起买的,且数量还不少,可能要一个大马车才能装得下。
思来想去觉得还得请邵傅帮忙,结果那厮一听他要走,竟然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本来他已经打算无论如何如何都要离开,虽然说别人劝不劝都没有用,可那和没人留是两回事,他有点小小的失落。
于等真正收拾好了,他要走时,竟然有些迈不动脚步,下意识的朝着门槛望了一眼,邵傅端着一碗面,呼哧呼哧地吃着,并没有陈晈的身影。
真烦,邵傅昨天不就晓得他要走了么?怎么没通知陈晈?
他咳嗽了一声,邵傅喝了口面汤,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回去温书了,明儿你走的时候,我再来送你!”
“……”这是赶他走了?
他忍了,见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他急忙跑过去拽住他:“要走了,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邵傅嘴里含着面,眨巴眨巴大眼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