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里有一些钱,你跟着他走!”
陈田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久久得不到陈田田的回复,高昌允很紧张的捏紧了手,看着高盛思呆头呆脑的样子,暗恨他是个不会说话的蠢石头,心一横说道“田田姐,我哥是个好人,不骗你,听说你和凌老爷的婚事,他原本是要来找你,向你提亲,我爹不让,他就一个人跑出来,被我爹揪回去了,后来听说你疯了,他还是要娶你,我爹提起棍子就……”
“昌允!”
高盛思大声呵斥了,转而看过陈田田,局促的说道“我,我是逃出来的,什么都没有……”
但话锋一转,他眼神坚定道“但我会待你好,就想三年前我给你说的一样,我会待你好,一辈子待你好!”
陈田田恍然想起那个夏天,脸一红,幸好是在夜里,大家也看不出她的羞涩,她严肃道“你胡在小孩子面前胡说什么!”
陈晈抓狂道“有什么胡说不胡说!这件事能以后再说么?你们两赶紧滚。”
一把拽过高昌允,凶狠道“田田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踹了一脚高昌允,高昌允挨着痛赶紧点点头。陈妞瘪着嘴,她晓得陈田田这回是真的要离开了,一把扑在陈田田的怀中呜呜的哭泣着。
陈田田却是担忧着她走后陈学年会来找陈妞和陈晈的麻烦,迟疑不定,陈晈早便晓得她的顾虑,便说道 “左右是你长腿跑路,我又小,母亲还在床上躺着,陈妞整日照顾着钱氏,哪里关我们的事儿来了?”
又说道“陈田田你委屈些先去躲着,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回陈家!八抬大轿的将你嫁出去!”
陈田田原本还犹豫着,被她这句大话逗乐了,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陈晈晓得她说得这些话大抵出了高昌允,别人是不信了,也不在争辩,又同高昌允劝解了一会,方才说服了两人,
走之前高昌允将从家中偷拿的银子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高盛思,一半给了陈田田,他还想喊一声嫂子,被陈晈先下手为强,踩住了脚,痛得他嚎叫起来。
高盛思自然晓得他这钱银是偷家中的,且这么大分量,绝对不是一次下的手,本来想教训两句,可见现在是特殊时期,也只得作罢,临走的时候,陈晈给了他们一份绢布,陈田田接过去了,将她和陈妞抱在怀中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夜色冰凉,陈妞几乎是哭着回家的,陈晈没有哭,但这回是她做得最冒险的一件事情了,可她不后悔,无论如何,高盛思是知根知底,可李瘸子是个什么秉性她却一无所知,人在绝路时,越是不能听天由命,而是权衡利弊,选择最有利的,胜算最大的路走。
更何况,陈田田此番是出去躲躲而已,还有找回来的机会,倘若嫁过去了,就更麻烦了。
她心中思虑着,却依旧是寝食难安,一担心他们被人找到,二也担心高昌允,第三天,不出所料高昌允果然被关起来了。
陈晈猜测陈学年约摸也找上门来了,便支会陈妞去照顾钱氏。她在家中头一次没睡着,听见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快速了小衣就往姜梅娘的房间走去。
秋天是农忙的季节,陈学年这回挑了个好时辰,清晨就过来了,邻居们都下地里去干活了,家中剩得都是些小孩子,也顶不得用。
陈学年一把拽住姜梅娘的头发,迫得她不得不向后仰着脖子,两只手板着陈学年的手掌,挣扎着,哭泣着,讨饶着。
陈学年恶狠狠的问“那个小杂种哪里去了?做出私奔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还是同高家的人!她不要脸我还要脸,以后我陈家的女儿如何嫁得出去!”
手上用了气力,姜梅娘哀嚎一声,听得他再道“贱/人!生得都是贱/人!能下什么好东西!”
陈晈默默的抽了一只凳子,屏住呼吸走向他的后面,卯足了全身的气力,照着他受伤的腰部狠狠的砸下去。
只听得陈学年闷哼了一声,痛得松开了姜梅娘,捂着腰退后了好几步,转过头来望着陈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