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栩抿紧了唇,离陈晈一米远的地方盘腿坐下来,但屁股刚刚沾地,陈晈那厮便巴巴的挪上来了,虽未紧紧地挨着,但只要稍微有些动作,两人便会相撞,殷栩屏气凝神不敢在动,两人静坐了半晌,他正紧张得手心冒汗时,发现陈晈睡着了。
真是……
为何惊慌失措的总是他?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静坐了半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轻声地问道:“陈晈,要是,我和你,印象中,不一样,你还,会不会,会不会……”
陈晈托着下巴,瞌睡来得要死:“会!”
殷栩心跳漏了一拍,可片刻脸色的欣喜又消散了去:“你都,没听我,说完!”
“我会喜欢你!殷栩,你人在我面前,就是我对你的印象,哪里不一样了?如果是因为别人对你的评价,所以你担忧我会失望,那我觉得你是杞人忧天了,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别人,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对你的印象,来决定我喜不喜欢你?真是奇怪!”
殷栩浑身一僵,喃喃道:“强词,夺理!”
陈晈有一下没一下的抛手里的夜明珠:“你也喜欢我的,这个我知道,所以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并且坚定不移的喜欢你,所以你也要对我坚定不移啊,时间很短暂的,你连全心全意宠我的时间都不够,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担忧我不喜欢你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呢?我是唯一的,你要好好珍惜啊!”
“……”
纵使这是一番厚颜无耻的话,可他的心还是砰砰跳起来,懊恼地想为什么要作践去问她这个问题?明知道她一开口,就会捡自己喜欢的听,且越说越好听,恍惚中看见陈晈似乎张开了红唇,又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一紧张,头已经伸过去,轻轻地吻住了她。
那温软的触感传来,他忐忑地想,这样世界就安静了!
肩头的长发有点重,陈晈一定是又拽他的长发了,她手里的夜明珠不知道滚到那个旮旯了,黑暗从四面八法涌过来,不过懒得去找了,明天送她一堆夜明珠,他还有很多又大又圆润的海珠,送一箱给她做珍珠粉,一箱拿去做首饰,一箱……对了,她一心想升官,这也没问题……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算了……
他轻轻地描绘着她的舌/尖,用力地将她按在怀里揉捏着,脑海中空白一片,他甚至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这应该就是本能,所以他本能的脱了外衣,要去脱里衣的盘扣时他清醒过来了,神色痛苦地放开了陈晈。
陈晈的红唇微微肿起来了,上头亮晶晶的,他用袖子给她擦擦,一边心虚地别过头去,身体某个地方更是涨得发疼……他索性转身背对陈晈。
陈晈看他背对着她睡在地上,趴过来问:“你咋了,亲得好好的为毛不亲了!”
求你别说话了,祖宗!
他羞愤欲死!偏那厮大有不罢休的意思,拼命地摇着他的肩膀,他没办法了,刷地站起来,轻车熟路的把袖子扯了一截布条下来,快速地替她挽了头发,黑着脸拎住她的后脑勺,将她一路拎丢出去,然后转身关起了大门。
陈晈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脸懵逼,长盛以为他们又吵架了,毕竟年轻人火气大,好心地劝慰道:“陈大人,要不您先回去?明儿再来?”
陈晈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起身回去了。
今早陈晈下了早朝,同邵傅高昌允等走在一处,正想调侃金绍棠这几日正在度婚嫁,不用来上早朝,在家中是如何逍遥自在,没成想还没开口,便见邵傅和高昌允一脸古怪,最后长长叹了口气,方才把昨晚的事情讲出来。
原来金绍棠母亲昨日辞世了,在他成婚三日后。
喜事变成了丧事,金绍棠喜服换了丧服,今早已经派人去太常礼院报请解官了。陈晈听完,默了默,道:“拜堂时我瞧她神色红润,已然是转好的样子。”
高昌允叹了口气道:“听闻自从金大人定了婚期以来,金夫人的病情是一日好过一日,原这是一桩好事,谁知道今早许是开心过头了,吃汤圆时卡住了嗓眼,找了大夫时人已经缓不过气来了。”
真真是世事无常!陈晈也不晓得说甚么,周围的气氛都沉寂了下来,三人再无言语,在宫门前约定了时间碰头一起去金家吊唁,便分道扬镳了。